“你要我怎麼報答?”三秒後陸靜侯問。
沈浮:“自然是一命還一命了。”
陸靜侯不答話也不動,又是幾個呼吸間。她聽見沈浮輕笑一聲,“開玩笑的,你的表情怎麼那麼嚴肅。法治時代,我能做什麼讓你一命還一命的事情啊。”
陸靜侯抿着唇依舊一言不發,法治時代不假。可是古早言情文裡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她又想起了左潇潇的結局,再看明顯狀态不正常的沈浮,隻覺得内心壓力山大,抽煙的欲望蠢蠢欲動。
手不自覺的摸向口袋,隻摸到了扁扁的牛仔褲兜。她想起來了,她換衣服去約會的時候沒帶煙。
沈浮擡起頭看着她,“我受傷了,不想去醫院也不想動。家裡不是有醫藥箱嘛,你幫我處理一下。”
進門這麼久,陸靜侯這才看清沈浮的臉,她暗暗吸了一口氣,才想起今天是五月二十六号,劇情提示男主和男配争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日子。
沈浮左眼尾猩紅,周圍還泛着淡淡的青紫,一看就是被錘的。嘴角也破了皮,血漬凝固在嘴角并沒有擦掉,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坐了多久。
她轉身回了房間從儲物櫃裡拿出了醫藥箱,走出房門的時候一并拿走了香煙擱到了藥箱裡。
陸靜侯把藥箱擱在茶幾上,沈浮垂頭瞧見了綠色的煙盒,緊随着陸靜侯移動的眸子閃爍。
把自己要用的藥品翻找出來,陸靜侯拉過沈浮擱在沙發上的胳膊。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才看見他的指關節全破了皮,紅彤彤的一片。走近了也瞧見了他衣領上的紅色根本不是口紅,而是沾染的血漬。
幫沈浮的手指消了毒,塗了消炎藥。陸靜侯擡頭看着沈浮臉上受傷的位置,她點了點自己的眼尾,細白指尖下移,又點了點自己的嘴角。她問道:“這裡也需要我處理嗎?”
手就罷了,臉的話會不會超出兩人正常的相處距離。在陸靜侯的印象中和沈浮之間最靠近的距離也就是坐在一起了。
沈浮的視線也跟随着陸靜侯的指間,在略顯蒼白的指尖略過唇珠點向粉色的唇角的時候,他的眼眸幽深。他重重了嗯了一聲,“都說了不想動了。”
不想動的人,卻端着一張臉往陸靜侯的方向湊了湊。陸靜侯用酒精棉擦拭着他臉上殘留的血漬,擦到傷口的時候動作放柔。她取出幹淨的棉簽,把消炎藥擠在棉簽上,按壓在傷口上細細塗抹。
把用過的棉簽丢進垃圾桶裡,陸靜侯蓋上醫藥箱之前拿起了煙往陽台走去。
沈浮捏了捏拳頭,閉目,歎氣,仰着頭癱在沙發上。
口袋裡嗡嗡作響,陸靜侯拿出手機看了來電就怔住了。竟然是溫桑甯,她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略顯頹敗的男人,按了接聽,“喂。”
女生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來,“靜侯,你現在還住在咖啡店裡吧?”
陸靜侯嗯了一聲。她從高中開始就被同學稱為左潇潇的狗腿子。大學的時候給左潇潇的咖啡店裡打工,也住在店裡,這本來就不是秘密。
對面也嗯了一聲,緩了緩又問,“那......沈浮在咖啡店裡嗎?”不等陸靜侯回答溫桑甯又快速道:“我打去了酒店前台,前台說他不在。”
陸靜侯又嗯了一聲,沈浮會經常住在意濃的事算秘密嗎?她不清楚算不算,但是既然溫桑甯能把二者相連,說明起碼在溫桑甯那裡不算秘密。
溫桑甯明顯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接着問道:“你能把手機給沈浮嗎?”她苦笑一下,柔弱的語氣帶着低落,“他不接我的電話。”
陸靜侯說了聲好,掐了煙走回客廳,把手機遞了過去。沈浮還閉着眼睛,陸靜侯隻好用手機敲了敲他的肩膀。
其實從陸靜侯拿着煙離開沈浮就關注着陽台上的一切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他卻一直在聽着,即使能聽見的隻有陸靜侯一個人的聲音。陸靜侯走過來的時候他也是知道的。
他故意不睜開眼睛,直到感受到肩膀上的觸碰。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他側頭瞧見通話界面上的名字,唇畔的弧度僵直。
他接過電話瞧了陸靜侯一眼把通話音量調整到最大,陸靜侯瞧見了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沈浮按下免提問:“怎麼了?”
溫桑甯:“沈浮,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