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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三集:孺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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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山之峰高入雲霄,峰頂有閣,攬群山挽日月,便是天玄閣。阿惠躲過守門的天兵,偷偷溜進閣内,果然見到文書浩如煙海,目之所及皆是高得一眼望不見頂的書架。她在裡面一連迷了好幾日的路,好不容易才摸熟了書籍排列的規律。

她自然喜愛醫書,最想看的卻是《九天實錄》。九重天上學堂裡給小仙童用的《天庭大事記》甚是簡略,記載也有多處前言不搭後語的地方,例如說到上古那場大戰,便是創始天父如何如何預知天命,天帝如何如何心懷蒼生,寒啟神君如何如何少年英雄,最終“魔神伏誅,天下歸一”。至于魔神出自何方,到底做了什麼惡事,最後去了哪裡,皆寥寥數語,語焉不詳。至于近幾千年來的事,《天庭大事記》更是隻字未提。

《天庭大事記》是寫給衆仙家看的删減曆史,天玄閣裡藏的《九天實錄》卻要詳盡得多,光那大事記的書冊便排滿整整兩座大殿的書架。她昏天黑地翻了好幾日,終于找到一些關于滄離族的記載。

“滄離族,上古仙族,世代居西南深山,擅醫藥……原始二十二萬九千二百三十五年,滄離族謀反,舉兵于滄水之濱,起瘴霧,毒靈水,三日之内滅天兵一萬。天帝震怒,遣天将,以十倍之兵敗滄離于爾山。滄離舉族伏誅,少壯老弱婦孺共九千餘,灰飛煙滅于滄水爾山之間。”

她找來找去,關于滄離族的記載隻有這短短一段話。原始二十二萬九千年便是五千多年之前,但大事記既沒有說滄離族為何謀反,也沒有說天帝遣了哪位天将去鎮壓謀反,即便如此,這短短幾行文字間的血腥殺戮之氣卻迎面撲來,叫她不寒而栗。

這九重天上知道秘史最多的仙家大約要數司命星君,尤其是那些正史不錄的野史。她擇了一日,拎着兩壇百靈梨花釀便去拜訪了司命。

司命很是高興,扔下手邊在寫的話本子,拿出幾碟珍藏的怪味花生米,當即小酌起來。她是來套話的,自然要留下了同司命閑聊,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問道:“神君去玉華山多日了,一直沒有消息,不知這回可否有風險?”

司命正咂嘴對那梨花釀贊不絕口,隻答道:“神君靈力高強,結界上區區小裂縫,定是難不倒他。”

她又問道:“神君隔幾年便要跑趟玉華山,那結界為何如此要緊?人人皆知玉華山的封印乃九重天上一等一的大事,不知這玉華山的封印下壓的究竟是什麼?”

司命停下酒杯。他雖已有幾分醺然,但說到結界,心下仍舊一頓,答道:“小孩子家家,問這些作甚?不該問的事莫要多問。”

小孩子總是有幾分好奇心的。阿惠便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問道:“《天庭大事記》上說,若封印破裂,必天崩地裂,生靈塗炭。封印下可是鎮着個什麼大魔頭?我聽說,五千多年前,有個什麼西南仙族叛亂,那封印下可是鎮着個反叛首領?”

司命反倒心下一松,答道:“你說滄離族?并不是,那封印乃創始天父所設,已封了幾十萬年。區區滄離族,怎用得着神族花此大功夫?”

阿惠笑道:“倒也是。我聽人說,那時滄離族反叛,殺了不少天兵。天帝震怒,派神君領兵鎮壓,立刻殺得滄離族片甲不留。”

司命不禁一聲嘲笑:“這你又是聽誰所言?”

阿惠一頓,随口編道:“呃……晨歌。神君的英雄事迹頗多,每次都是領兵将敵軍殺個片甲不留。晨歌必也是從哪裡道聽途說來的。難道這一次竟不是神君?”

司命喝得興起,臉上一片紅光,說話也忘記了先過一遍大腦,一聲嗤笑道:“一派胡言。怎麼可能?神君那時正在曆劫,哪有功夫領兵?”

“曆劫?”阿惠頗是意外,問道:“神君為何老是曆劫?聽說這兩年間神君便下界曆了三趟劫。”

“咳咳!”司命幹咳:“這兩年……去了三趟嗎?那隻是神君興緻高,随便下界逛逛。此劫非彼劫,神君六千年曆一次大劫,每次皆需曆時幾百年,每次皆是九死一生。就說上一次那一劫,唉……”司命說得投入,搖頭晃腦地吟起詩來:“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阿惠心下一頓,試探道:“莫非神君曆的是個情劫?”

司命答道:“那是,那時候滄離族的那個聖女……”說到一半終于發覺說得未免太多,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當年那個滄離族的聖女十分兇殘,死了頗多的天兵。隻是神君曆劫後,在北海長眠了幾百年。若不是這樣,也不至于讓滄離族鬧到那般地步。”

阿惠從司命的天府宮出來,神情不免有些恍惚。從天府宮到玄冥宮本隻有一盞茶的路程,她走了半個時辰還未到。大好的春光,頭頂的陽光刺目,她走走停停,幾件事在心裡反反複複地翻騰。

神君六千年曆一次劫,上一次是滄離族叛亂之前,距今也五千多年了。

那一次神君渡了個情劫,貌似與滄離族的聖女有些瓜葛。

她今年四千九百九十歲。

阿娘懷胎,總要懷上兩百多年。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阿娘。義父說,阿娘在生她那一刻魂飛魄散,永不能複生。

至于她的親生父親是誰,義父說沒有。她又不是天地間靈氣捏出來的真神,怎會沒有生父?她猜義父一定知道她的生父是誰,隻是不肯說。

神君待她,與待玄冥宮其他弟子确确實實是不同的。若說她沒有察覺,那肯定是自欺欺人。她隻是一直沒想明白,為何神君對她總是格外和顔悅色,因此總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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