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甯念乖巧地在一旁,嘴巴鼓鼓不停動着,時不時擡頭看一下交談的衆人,而後視線總偷偷落在他從未有印象的大哥身上。
雖說從未見過,可從大家的态度也可能感受到,似是與生俱來的熟稔感,無需多言的和樂融融的氣氛,眼前的大哥就像從未離開家一樣。
柳予安也覺得甯家是很神奇的一家人,從第一次見面時就覺得親切舒服。
而今又隔五年未見,沒有血緣關系的維持,竟還能像是已然一同生活多年一樣。
沒有過分陌生的禮節,除了剛開始兩句心疼般的寒暄,往後的一切得發生的如此自然,似是從未離開過。
柳予安覺得,大概是深受甯純的話唠影響,小甯念也頗有些自來熟的天賦,雖說長相極像甯簡,可性子卻與老成穩重的甯簡天差地别。
還未等柳予安好好熟悉一番,隻一頓飯的功夫,小甯念便抱着柳予安不撒手了,這黏人的功力估計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這小子平日隻黏小純,别人想抱他都不肯,今日這是怎地了。”甯振頗有些無奈。
啊,原來小甯念還挑人啊,怎麼竟莫名生出種被眷顧的感恩戴德來。
柳予安任由懷裡的甯念玩着頭發,并不娴熟的托抱動作,裝模作樣地托着甯念,和甯振聊着家常。
“小純,近幾日的藥材都放在哪裡?”甯簡收了碗筷,無甚可插嘴閑談,向在一旁托腮凝望柳予安的甯純問道。
“哦,在屋後,一出門就看到了,新圍的那片兒地,專門晾曬藥材的。”甯純目不轉睛地盯着柳予安和甯振閑聊,看也不看一眼甯簡便道。
“看什麼呢?”甯簡語氣不鹹不淡明知故問道,“眼睛都直了。”
甯純咧嘴看着自己二哥,“前些日子,小滿跟我說我二哥好看,我跟她說那是她沒見識,我大哥才好看呢。”
甯簡:“……”
“等哪天我非得讓她見識見識。”甯純沒心沒肺地道,“哎呀,當然二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也挺好看的。”
甯純又繼續托腮一臉花癡樣,“不過還是大哥更俊,咱們村沒有比大哥更好看的姑娘了。”
柳予安本是留了一耳朵,聽甯純的誇贊還略有些耳紅,且又聽來了這麼一句,一時驚得竟忘記回應身邊的甯振。
柳予安一臉震驚地瞧了一眼甯純,甯純看着這滿臉震驚的柳予安,恍然大悟似的補充說道:“不對。”
柳予安稍有放松。
“是咱們縣就沒有比大哥還俊的姑娘。”甯純心滿意足了。
柳予安:“!!!”重點是村嗎?!是姑娘!
無可奈何的柳予安内心深深歎了口氣,托了托懷裡的甯念,面上毫無波瀾地繼續同甯振閑聊。
說來也怪,方才還滿臉有被無語到的甯簡,竟破天荒地生出些苟同之意。
哦,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一個男人可以美過姑娘。
繼而又生出一種莫名的厭煩情緒。
許是出于不可言喻的,覺得自己發現的寶貝不得染指于人的意味,向來不勞駕于人的甯簡破天荒地喊上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寶藏的甯純,“我不認路,你和我一同去。”
“就在屋後,圍牆還是你砍的籬笆。”甯純才不要出門曬太陽,在屋裡看看賞心悅目的大哥多舒服,“哎,哎,别拉我,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