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弄溪臉色一變:“一派胡言。”
齊之銘捂着臉,他都快聽不下去了。
他倆真是願打願挨、天造地設的一對,早日真正結為道侶,也算是為修真界某些癡纏于溫弄溪這個家夥的男男女女絕了希望。
不要天天跑過來問他溫弄溪今天出門了沒,沒有根本沒有,他這麼懶根本就不出門。
他倆不會就是不想給他還錢吧,死斷袖真是鬼主意多得很啊。
齊之銘趴也趴不下去了,在他看來,溫東隅本來天資卓越,這屆弟子能夠出其右的寥寥無幾,而且這家夥青天白日在衆弟子面前端的楚楚,很正經,好像是什麼道骨仙風的風流人物。
溫弄溪給溫東隅說的面上臉色有點怪,他看了一眼破舊的錢袋……好看的時候還能叫做荷包,但是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
他發現自己有關桑非晚的一切越來越少了,少的可憐,對方走的悄無聲息,甚至沒給他留下來什麼東西。
他心底兀自騰出來一種名為怨恨的情緒,也不知道是新愁還是舊恨,說也說不清楚。
溫東隅還湊了過來,期期艾艾地遞上來一個新的,在溫弄溪的視線範圍内,“師尊,這個要不然給你用吧。”
溫弄溪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拿,他從第一眼看見溫東隅就認定他是桑非晚,沒有什麼可以争辯的事情,但是他這麼一個态度還是真的讓他很驚訝。
對方全部都忘記了,溫弄溪突然對這種認知感到非常的憤怒,好像原本的情緒全部都落到他一個人身上,他心想——
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身處無間地獄裡了。
溫弄溪一堵氣,把銀錢全部都給齊之銘了,齊之銘這才安分了有一段時間。
溫東隅感知到師尊情緒不太好,看了溫弄溪幾眼,難得有點好奇,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話藏在嘴巴裡,支支吾吾的。
“你拿着吧。”溫東隅悄悄把荷包放在溫弄溪桌邊,百無聊賴,自己繡了幾天晚上,閑着沒事也是沒事。
溫弄溪冷臉,“我不要。”
溫東隅厚顔無恥:“反正我也送不出去。”
溫弄溪心想就隻是師徒而已,他看着溫東隅離開的背影,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若是重來的話,當做都沒有發生過吧,對方既然願意重頭再來也是好事,畢竟所有事情都是有代價的,那種生活——還是不要回去為好。
就當師徒吧,他看着缸裡的并蒂蓮,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語。
還是沒忍住。
溫弄溪敲開齊之銘的門。
齊之銘惺忪着眼睛看着抱着一棵仙草的溫弄溪,對方穿着單衣,看起來是剛從房裡出來。
溫弄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草,他養了很久,好不容易從半死不活的樣子養的直了點,有點不太舍得。
齊之銘溫文爾雅:“有什麼事情嗎?”
溫弄溪後槽牙微動,抿了下嘴,“銀錢給我,我跟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