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也未仔細看,隻以為是摔着疼了些。”何昭君道。
“如此不經心!”三皇子捏了何昭君的手腕,責備間含着一絲愠怒。
很快,便有人拿來了藥膏。
分明可以是這馬場備用的醫者動手,三皇子卻令人放了東西退下,自己親自動手。
“殿下,妾……妾自己可以。”何昭君道。
“果然是小瞧你了。”三皇子動作未停,卻是揶揄地看了何昭君一眼,“逞能倒是一把好手。”
“殿下您身份貴重,還是令那醫者過來……”
“吾都不介意,怎的,你倒是介意吾?”不待何昭君說完,三皇子便截了話頭。
何昭君垂了眼,看着三皇子用幹淨的紗布将傷口擦幹淨,又取了藥水輕輕地塗在出血處。
“殿下與妾實乃孤男寡女,現下已是于理不合。”何昭君沉了一口氣,硬着頭皮說道。
三皇子聞言冷哼了一聲,道:“那醫者也是男子,怎得與你便于理有合了?”
說着,他手下在傷處一摁,何昭君側着臉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言語。
看着何昭君皺了眉,三皇子下手又輕了許多。
何昭君看着眼前為自己拭傷的人,面上恢複了往日那抹風輕雲淡,但心下卻多了計量。
為什麼呢?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無邪少女,三皇子最近一連串的動作,于男女之上,她并非不明白這些究竟意味着什麼。自問相較于其他貴女,她也并無任何過人之處,更何況這位未來的儲君實在是個心思缜密之人,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能令他一夕之間動心的資本。若論手段,她甚至都不如陳家女娘來得直接。若說是緣分,上一世她連他的面都未曾見過,根本是命中注底毫不相幹的兩個人。
如果當真有什麼能令他一夕之間改變主意的,那便隻有利!
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是他可圖的利呢?
三皇子給何昭君上好了藥,又細心地将她的手掌用紗布一圈一圈包起來,他的指腹溫熱,動作輕柔,又恰好不經意間擡頭看向了何昭君。未料得何昭君也正好注視他。
“疼麼?”他難得溫柔地問。
何昭君搖了搖頭,道:“多謝殿下。”
包紮結束,三皇子走向飛雲,待行至飛雲身側時回頭望向何昭君。
“還能堅持一下嗎?”
何昭君心下有些猶疑。若說隻是先前誤碰了他的坐騎,想來是他籠絡何家的懷柔之策。可現下這些動作,又回憶起當初三皇子計較自己有意三皇子妃的模樣,更是在文帝詢問與肖世子定親時那懷疑自己利用他的模樣。
他心悅她?
不,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