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這才接過了水囊。但由于此時的何昭君全然無力,擰開水囊便成了一項難度系數極高的工程。
淩不疑瞧見了何昭君的費勁,一把又拿回了水囊,将蓋子擰開,又再次遞給了何昭君。
“你這水囊蓋子倒是大,雖然方便擰開,但别在身上應該還是有些膈應的。”
何昭君灌了一大口水之後,愣了愣,借着遠處的火光看向淩不疑的腰間。他行軍的水囊似乎确實是比自己的這個水囊要輕便許多。
看着握在手中那個碩大的蓋子,她忽然想起之前坐在樹上時,也是這個蓋子卡在了枝桠上。她下意識地翻過了蓋子,仔細地看又看,忽然發現這木制的蓋子中間有一個白色的小點。
何昭君再喝了口水之後,便将水囊交給了淩不疑,自己雙手拿着蓋子,開始摳中間那個白點。摳了幾下之後,竟有細細的白色粉末沾在了手指上。
淩不疑大驚,一把拿過蓋子。
“軍醫,叫軍醫過來!”
那醫官聞言,趕緊往這邊奔來。
淩不疑垂頭看了看何昭君的模樣,當下提步朝十步開外的一棵樹下走去。
灌了一大口水的何昭君此時心下忐忑,一雙眼焦灼地盯着淩不疑的背影。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淩不疑手中握着個帕子走了過來。
何昭君見那帕子中間落了許多白色的粉末,同方才沾在自己手指上的粉末一緻,疑惑地看着淩不疑。
“軍醫方才看過,這是解藥。”淩不疑蹲下身來,看向何昭君,同樣也充滿了不解,“這是三皇子之前所中春藥的解藥。”
仿佛被人重重敲了一錘,何昭君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飛星既給她下藥,竟又把解藥就藏在這水囊中,所圖為何呢?令自己感謝她救了自己嗎?
可是,飛星在集鼓鎮的表現,并不是要與自己同行的樣子。若是要達成此目的,難道不是應該死活都要緊緊地同自己在一起麼?
何昭君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淩不疑又繼續補充道:“不過這解藥會有輕微緻幻的功效。”
“那……”何昭君皺着眉,看向淩不疑,“給三殿下服用了嗎?”
淩不疑微微蹙眉,似是個為難的模樣,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那春藥甚毒,恐殿下有所不測。依軍醫所見,還是服了解藥比較穩妥。”
何昭君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三殿下可是會産生幻覺?”
淩不疑有些迷茫地道:“依醫官之見,他或許會忘記中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