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既是顆棄子,自然無人來營救。想要逃脫,幾乎不可能。飛星她現下回來本就是以身犯險,對方隻是想知道何家軍這邊的虛實,要如何拿捏才能令雍王聽令于戾帝。至于飛星究竟能不能完成任務,根本不重要。這一點,想必飛星自己心裡也很清楚。
現下他們還能打何昭君的主意,說明與雍王的談判,雙方并沒有談妥。
腳下的土地撲起一層細細的薄煙,飛星根本還沒跑得百步遠,便被衆多的何家軍擒住,又摁了回來。
何昭君看見跪在地上的人,揚起鞭子便是狠狠一甩。
一道赫然的血痕自飛星的額角蔓延到下颚,半邊臉都滲着血色。
何昭君彎腰拾起地上的暗器,對着光看了看,隐隐閃着幽藍的光。
“這暗器上有毒,令人驗一驗吧。”何昭君說着,一步上前捏開了飛星的嘴,扯了衣角的布就塞進了她嘴裡,“來人,好生看着。他們這種人一般嘴裡可有毒囊,一會兒叫專人可卸了,可别叫她輕易死了。”
“得令!”當下便有铿然而出的腳步聲。
很快,飛星便被捆了個結實,扔在了單獨的一個簡陋馬車裡。
何靖雲見着何昭君如此做派,心下又是凄然又是感慨。
一方面,他心疼本該在都城和其他貴女一樣享受着榮華富貴的妹妹竟然遭遇了這樣多的變故和劫難,而另一方面,何昭君現下的行事氣度,哪裡還像之前嬌養在家中的嬌嬌女娘,而是貨真價實的将門虎女!
有這樣的妹妹,何靖雲自己心中也生出與有榮焉之感。
然而,路還要繼續趕。
何靖雲扶了何昭君上了車,不由關切道:“昭君,你是何時發現的?”
何昭君聞言,垂了眼。
“按理說,應該早就發現了的。”
何昭君說着,不由心下澀然。其實,她早在山上第一次遇見飛星是,就應有所警覺。隻是,她總惦記着上一世飛星的慘死,故而格外信任她,倒是忽略了這第三種可能性。
戾帝的人果然深不可測,便是連她家也布了探子,朝中還不知有多少人都在這戾帝的監視之中。
何靖雲見何昭君似有些傷感,不由拍了拍她的肩。
“此事也是我等失查,令你受驚了。”何靖雲說着,面色也充滿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