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的速度很快,因着上一世的記憶,何昭君早早就繪好府内地圖給何家布局使用。因此,此時的衆人也是循着最近的一條路線撤離。
隻是這一路順利得離奇又詭異,仿佛方才整個廳堂裡的殺戮都不存在了一般。
何昭君指揮着衆人,擡着兄長和綠腰的人先撤,護衛在後,自己則在隊末。
早已安排好的人手在府外飛快地接應,何昭君立在廊下看着衆人,卻始終覺着哪裡有些不對。
亭台樓閣,假山松石。何昭君對這些具體的擺設并不清楚,隻隐約有些印象。
一縷薄煙從當中的假山石下飄了出來,何昭君剛一側頭,便見那假山直接移動開來,豁出個一人高的口子,無數死士如流水一般從裡面傾瀉而出……
“關門!斷後!”何昭君大驚失色,趕忙下令。
事實上他們此行府内的人手并不夠,更多是等着府外何将軍所帶的何家部曲前來救援。因此,所帶之人皆是精銳,為的便是能在這府内破出一道缺口。隻因着前頭擡的傷員耽誤了些時間,眼下整個隊伍已經大部分撤出,隻剩了最後兩三人和何昭君落在了最後。
聽了何昭君的命令,将士們十分機敏地将門關上,隻餘下最後的兩名精銳和未來得及撤出的何昭君。
肖家的士兵多如牛毛,很快便将何昭君幾人團團圍住。
重重人群中忽地讓開了一條小路,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又見面了,我的世子妃。”
沐陽河畔,無數的黑甲衛整裝待發。
淩不疑鎖緊了眉頭緊緊盯着天空,一語不發。
“子晟。”三皇子騎着馬靠過來,“還沒有消息嗎?”
“再等等。”淩不疑道。
三皇子皺着眉,動了動左肩,又道:“怎麼總覺着左肩有些不爽利。”
淩不疑回頭看了三皇子一眼,想起早上換衣服時,三皇子左邊肩胛處一道赫然紅痕——分明是女人指甲的抓痕。
何昭君那張蒼白又恍然的臉蓦然浮現在眼前。淩不疑垂了眼,淡淡道:“怕是睡着時壓到了,多動動就好了。”
三皇子聞言點了點頭,剛擡了擡左肩,便聽得身後铿锵緊實在的腳步聲。
“報少主公,何将軍的人馬在路上被人攔住了,現在還未抵雍王府。”
“什麼?”
淩不疑和三皇子聞言,同時變了臉色。二人互視一眼,隻怕何昭君現下兇多吉少!
淩不疑當即舉臂一揚。
“黑甲衛聽令!出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