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腰聞言,有些激動地哽咽道:“女公子……”
“你現下在此處可好?可有需要添置的物什?”何昭君關切道。
事實上,綠腰的待遇确實是很好。原本,何昭君還有些擔心她與其他傷員養在一處。未料到進的這裡來時竟然是單獨的一個小院子。雖然并比不得何家住的大院,但這小獨院,又安置了兩個丫頭專門伺候着,确實也比住在醫館或者别處要好上許多了。
“謝女公子挂念,綠腰在此處極好。”
何昭君此來本就是探望之意,眼見綠腰似乎恢複得不錯,不由放下心來。又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藥品和一些女娘用的物件交給了下人,安慰了兩句,便打算離開。
綠腰突然伸手拉住了何昭君的袖子。
“女公子……”綠腰忍了忍,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沉了口氣,道:“何公子……現下可好?”
說完,她有些緊張又忐忑地看着何昭君,面頰微微發紅。
何昭君一回頭,見着這綠腰這副模樣,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她回頭令跟随的婆子和婢女退出去,然後便坐在綠腰的床邊,輕聲道:“不知你問的是我哪位兄長?此役頗艱,我也不止一位兄長受傷。”
被何昭君如是了然的一問,綠腰隻覺耳邊轟然一響,一張臉漲得通紅。
何昭君靜靜看着她,心下卻是歎息。
無論是哪個兄長,現下都已成婚了。
“奴……僭越了……”綠腰被何昭君看得心虛,連說話的聲氣都飄了起來。
“無事,你不過是憂心罷了。想必我阿兄知曉,心中也甚欣慰。”何昭君說着,拍了拍綠腰的手背。
綠腰恍然看向何昭君,咬了咬唇,緩緩松開拽住何昭君的手。
半晌,綠腰才紅着臉低聲道:“不知……五公子……”
她聲音極細極低,清淺如一隻略過湖面的蜻蜓,連水的波紋都還未散去,蜻蜓就已經不見了。
何昭君輕輕握住了綠腰的手,定定看住綠腰,認真地回答道:“五兄他很好,現下已經醒了。我昨日才去見了他,精氣神也是極好的,現下已經能說會道了。隻不過還不能下地走動,醫官說再将養一個月,或可下地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