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取出荷花遞給何昭君,何昭君也一時看得新鮮。
雖兩世為人,時常也摘花弄草,但是這生在水中的荷花卻是不多見。女兒家本就愛美,見這粉粉嫩嫩的花朵,哪有不喜愛的。
何昭君一時有些愛不釋手,但還是沒忘了那木盒。飛星也十分機警地将那木盒中的絨布掏了出來,翻來覆去地抖了抖,又看了看盒子内,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這……”飛星一時也有些無措。
何昭君又沖點星道:“可看清了來人是何模樣?”
點星道:“是個面生的車夫,不過那車夫趕的車也很是普通,看不出來什麼。”
不告姓名,普通車駕……
何昭君眼前忽然浮現出了衛青玄俊朗提拔的身影。
“好,我知道了。”何昭君說着,将荷花遞給了飛星,道,“尋個好看的花瓶,好生養着。”
飛星應聲,退了下去。
飛星一走,便沒了人扇風。何昭君自己拾起桌上的團扇,自顧自的扇了起來。
事實上,這些天由于天氣太熱,何昭君自回了何府便沒有再出去過。倒是何靖宇因為公幹之故,不得不出門。
張氏好幾次偷偷看她,又不敢同她說話,怕觸了她的黴頭,回頭等何将軍歸家時吃挂落。想了又想,還是找了何靖宇私下說了。
是以,何靖宇這才找了她,跟她說了張氏最近挂心的事兒。
原來,自從馮翊郡一役,何家得了封賞,尤其何昭君得了個安成君的封号以來,何昭君這個未出嫁的女娘身價便有些水漲船高了。前世,何昭君隻孤身一人支應門庭,那封号不過是個名貴的頭銜,并無實權。這一世卻全然不同,不僅有封号,父兄均得了實打實的封賞,自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故而,在何昭君他們一行還未回都城之前,已經有不少權貴人家在打聽何昭君的婚事了。畢竟,一般女子婚事都是女主人操持,何家的當家主母張氏并未去往馮翊郡,倒也合情合理。
何昭君萬萬沒料到,保住了家人之後,婚事竟也與前世決然不同。一時打聽她的人如過江之卿,不勝枚舉。
何靖宇原本就擔心何昭君的婚事,畢竟此去馮翊郡,雖說是計策,但到底也算是嫁過人的女娘了。倒是不想文帝大筆一批了安成君之後,還有這等好處。隻不過,一家女萬家求雖是好事,但宮裡頭那位儲君殿下似乎也心思活絡得很……
何靖宇一時不知該喜該憂,但還是将張氏的話轉達到了何昭君處,并将張氏覺着還不錯的子弟名冊遞給了她。
何昭君原本就沒想着嫁人,自是看都懶得看就将那冊子丢到了一旁。
不過,待飛星端了尊五光十色的琉璃淨瓶,内裡放了清新雅緻的荷花走過來的時候,何昭君突然眉眼一跳,道:“飛星,将之前那個名冊取來,我看看。”
飛星不明就裡,不過還是聽話地将那冊子找了出來,心中不由歎慰。還好當時沒聽何昭君的丢掉或者燒掉,要不然此時找到找不回。
此時的何昭君倒是對自己當時的指令毫無所知,心安理得地接過飛星遞來的冊子開始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