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昭君話都未同衛青玄說,文子端淩冽的眼刀頓時又卸了幾分。
不過,何昭君這廂沒事了,萬萋萋那廂卻還沒結束。且不說程頌一臉漲成了豬肝色,萬萋萋還死拽着衛青玄的衣袖不放手,還不忘回過頭去隔水同王姈對杠。
“呵,自己心思龌龊的人,就看旁人都是龌龊。我心胸坦蕩,對衛兄一見如故。倒是王姈你,見個男人就浮想聯翩,一個未出閣的女娘倒是知不知羞!”
王姈那性子一貫不服輸的,被萬萋萋罵了自然也是要罵回去。更何況她今日來,也是正知今日未婚郎君衆多,想來相看一二之意。又怎麼肯因萬萋萋這裡落了面子,叫人瞧了笑話去。
“你如此不知廉恥,見了郎君,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我不過是看不得你如此放浪,指出你的不檢點罷了,怎麼算得心思龌龊?”
“我不過是與人打個招呼罷了,既然王姈你如此守女德,怎的來參加這種有男子的詩會,你就應該窩在家中,用被子把全身包起來,一點兒都别叫外男瞧見你那金貴的面容才好。在這兒裝什麼禮儀嬷嬷,我萬萋萋在家中自又人管教,還輪不上你王姈一個小女娘做這等老媽子行徑!”
萬萋萋那嘴也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毒,一看就是平時與王姈她們多有龌龊,戰鬥經驗豐富。
在這一點上,何昭君都不得不佩服萬萋萋。
果然,對面的王姈給萬萋萋這麼一番對杠給氣了個仰倒,
不過萬萋萋這一罵,也算是自報家門。原本一臉懵的衛青玄這才對萬萋萋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十分禮貌道:“原來是萬家娘子。”
萬萋萋得了衛青玄禮遇也無半分不高興,反而是笑眯眯地看向衛青玄,道:“那日相逢匆匆,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前一秒潑婦,後一秒淑女,也算是被萬萋萋演得活靈活現了。
衛青玄被萬萋萋變臉速度如此之快給驚到,一時有些無措,下意識朝何昭君看了一眼,才對萬萋萋行了個禮,道:“鄙人姓衛,族中行七,萬娘子喚衛七郎便可。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挂齒,萬家娘子切莫過譽。”
連名字都不肯告訴确切,萬萋萋不由撅起嘴,有些兒不大高興。
前頭的文子端略等得有些不耐了,隻看着何昭君遲遲不肯往前走的步伐,不由有些怨怪萬萋萋多事,很是不高興地朝着萬萋萋看去。
程頌見狀,聞弦歌而知雅意,趕緊上前拽過萬萋萋,趁她還未開始掙紮便壓低了聲音道:“你那同行的何昭君是太子着緊之人,你趕緊帶着她往前走,一會兒太子發怒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萬萋萋一擡眼,果然見文子端面含愠怒地看着她。萬萋萋雖對程頌所言有些一頭霧水,但也不想眼下得罪了太子,于是閉了嘴乖乖走到何昭君身旁,挽住何昭君的手。
“昭君妹妹,我們走吧。”說着,她還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衛青玄一眼,又砸吧砸吧嘴,道,“沒想到這荷花釀這麼好喝,也不知是哪家酒樓的新品,回頭讓家裡給我買個五壇十壇的,昭君妹妹,我到時候喊你一起過來痛飲。”
思及荷花釀的味道,何昭君下意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