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微微蹙眉,輕哼了一聲,又是狠狠咬了一口,突然聽見耳邊有人倒吸了一口寒氣,“嘶——”了一聲。
何昭君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文子端一臉吃痛地看着她的模樣!
何昭君猛然一驚,一下子瞌睡全醒了,視線再哆哆嗦嗦地從文子端的臉上慢慢移到他手腕上那道清晰可見的牙痕。她頓時如小獸一般嗚咽一聲,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偏過頭去,簡直再無法面對文子端……
“那個……太子殿下,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妾也不知怎的就睡了過去。不知萋萋阿姊在何處?妾同她一起來的,這就同她一道兒回去。”
文子端難得見何昭君的窘态,一時覺得有些好笑。他伸手拉長了自己的袖口,将手腕上的牙印遮住,然後溫聲道:“你萋萋阿姊這會子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程家公子已經送她回去了。子晟這次是同何将軍一道回來的,何将軍這會子應該也從宮裡頭出來了。吾正好想去看看何将軍,這便也就一道送你回去。”
阿父回來了!何昭君一時心中雀躍,卻又藏着隐憂。不知淩不疑到底殺沒殺雍王?
文子端的馬車寬大,都城的道路平坦,車夫駕車也穩妥。她這一睡,竟是一點知覺也沒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了。
何昭君覺得自己面皮紅得發燒,又與文子端處在這小小的一車之内,一時之間,連躲都沒得地方躲。
何昭君窘迫地不停地翻着車窗簾子,街道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依舊的喧嘩吵鬧。
不一會兒,馬車便從集市走入了巷道,外頭人聲很快便小了許多。
何昭君扭着身子看窗外,時間一長,也有些不舒服,于是隻好又翻回身來,抱着胳膊坐住,目光卻是不敢往文子端那個方向看的。
文子端見她終于肯安靜下來,這才沉了口氣,道:“何昭君,有個問題,在吾心中很久,思而無果,不知可否請你解惑?”
何昭君一愣,對上文子端誠懇的目光,遲疑道:“太子殿下博聞強識,妾是女子,也不好讀書。連太子殿下都不能得知的問題,妾也未能答得上……”
文子端聞言輕笑一聲,道:“這個問題隻有你能答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