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宇還想再問,卻見何昭君已然轉了身,于是又閉上了嘴。
何昭君換好了衣服,便帶着飛星往外走。
早就在門口候着的車夫伺候何昭君上了車,何昭君在車内坐定了,才對身側的飛星道:“去同車夫說一聲,先去東宮。”
飛星看了眼自己準備的藥粉和紗布,側身敲了門同車夫告了一聲。
馬車穩穩往東宮方向駛去。
文子端昨日挨了訓,今日自當驚醒些,早早地起了身去上朝議政。果然到了朝堂之上,有谏臣彈劾了他詩會小題大做之事。文帝本就對此事不滿,雖然昨夜罵過了,但還是想令文子端得些教訓。便沉默不語,令文子端好生挨上一頓。
誰知,文子端本人雖不知聲,但堂上許多臣子或者臣子家眷昨日去了詩會,少不得一番唇槍舌劍,甚至直接從王家教女無方一直吵到要解了王家兵權。
直至此時,文子端擡眼看了淩不疑一眼。這二人一直演着表面不合的戲碼,奈何淩不疑此次動作便是連文子端也沒通知。雖然,文子端對王家也沒甚好感,但淩不疑動作如此之快,還是令他吃了一驚,竟不知淩不疑竟然對王家已經如此怨恨了。
座上的文帝更是暴跳如雷,前腳雍王謀反之事已經令他痛心疾首,他對于這些有從龍之功的功臣一貫寬厚,就是想得個賢明的名聲。眼下雍王已經自作孽不可活了,他已經為如何處置雍王煩躁不已,竟然又冒出了王家一事。
“吵吵吵!隻知道吵!看看你們這些朝之重臣!國之棟梁!不過區區幾個女娘鬥嘴的事情,都給你們扯到哪裡去了?王家确實管教不嚴,回去好生思過。教女之事不涉朝堂,此事不再議了!還有何事上奏?”
文帝一拍龍椅,大聲呵斥了一頓。
文子端也自知得了消停,自然是閉嘴不語。
于是一個早朝便在吵吵嚷嚷中度過了。衆人退了朝,文帝卻單獨令曹成喚了淩不疑私下去面聖。文子端心知有異,想同去卻被攔了回來。
但見淩不疑面無異色的模樣,文子端轉了頭,擡步出了宮。
與原先的皇子府邸相比,東宮自然離皇宮是要近得多。幾乎才出了宮門,坐不了多久的馬車便到了東宮門口。
“殿下,有人在等。”一向機警的車夫遠遠瞧見府門口有人,便在拐角處停住。
文子端聞言擡手支起車窗,見一帶着幕籬的身影立在東宮門外,那纖細的身影十分熟悉,不由輕笑一聲,道:“無事,前去吧。”
車夫得了令,這才繼續駕着馬往前。
聽到了車轍聲,何昭君轉過身來。恰逢馬車已停到了跟前,文子端在侍從的服侍下下了車,擡步往何昭君面前走去。
“參見太子殿下……”
何昭君趕緊躬身行禮,卻被文子端一把拽住了腕子,徑直往府門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