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濟通笑着道:“是有些繞的,很快便到了。”
何昭君一擡頭,隻見面前是一片湖泊,湖上有一座精緻的小木橋。
恰在此時,迎面走過來一個粉衣宮女,看見駱濟通便跑了過來,拽住駱濟通道:“駱娘子,皇後……”
說罷,她有些怯怯地看向何昭君,但還是堅定地低聲道:“宣皇後……隻怕有些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駱濟通一聽果然變了臉色,趕忙轉過身來,對何昭君道:“安成君,抱歉了,恐不能繼續給你帶路了。沿着這條路繼續往前,上了那座橋。通往大殿隻有這一條路,順着走很快便到了。”
何昭君當即拉住駱濟通的衣袖,道:“駱娘子,我害怕,不如我與你同去。”
駱濟通不料何昭君來了這麼一手,愣了一瞬,有些抱歉道:“這……宣皇後那處,尋常人不得宣召不可入。安成君,馬上要封賞了,你跟我去也不合适。”
何昭君拽着駱濟通的衣袖不放手,道:“駱娘子,那王宮令人又不見了,我一人在此,若是沖撞了什麼要緊的貴人可就糟了,我隻想與你一起,無論在何處都好。”
“駱娘子,宣皇後那裡隻怕是等不及了……”一旁的婢女喚道。
何昭君打定了主意不撒手,駱濟通這一走,她孤身一人在此,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是她自己的責任了,便是要攀扯别人都沒有了證據,她絕不能放駱濟通走掉!
駱濟通見何昭君拉扯得緊,不由皺起了眉頭,眼裡閃過一瞬的狠厲。然而很快,她又笑了起來,看向何昭君道:“安成君可是怕過橋?要不,我且帶安成君過橋吧。”
何昭君看了一眼湖泊,沒有吭聲。宅院裡的龌龊,無非也就那麼些法子——落水失儀,陌生男子失身,下毒失命。
若是駱濟通敢走那個橋,便說明那個橋沒有問題。
何昭君心中思忖着,面上卻做出怯怯模樣,依然拉着駱濟通的衣袖不松手,道:“那有勞駱娘子了。”
駱濟通明顯心裡是不耐煩的,但為了哄着何昭君放過自己,也不得不轉身往那個木橋上走去。
駱濟通的腳步很快,何昭君跟着也很快,唯獨後面的婢女步子慢,一路跟着低低地說着宣皇後如何如何,頗有些怨怪何昭君不懂事的意思。
然而,待駱濟通一踏上橋,何昭君緊跟着踏上腳,便聽得那橋“吱呀”一聲。
何昭君的腳剛放上去,便感覺底下的木闆有些移動。這一愣,那駱濟通飛快如貓,幾乎眨眼之間就從那橋上走過,到了對岸。
“安成君,你過來吧,不必害怕,你看,我已經過來了。”駱濟通下了橋,轉身對對岸的何昭君道。
何昭君低頭看了看腳下的木闆,幽幽湖水在橋下流淌。說是遲那時快,何昭君甚至連腳都未擡,一股巨大的力道便從她身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