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塊通體澄黃的明玉靜靜躺在盒子當中,玉上雕刻地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蛟龍,許多絲絲縷縷的祥雲纏繞着,十分精美。
“這不是龍佩,你不必憂心有其他隐憂。這玉佩是當年父皇母後留予我的信物。”
何昭君這才想起來,早年文帝南征北戰之時,越後與文子端也曾不得不母子分離。聽聞是交給了信得過的人家,待戰事穩定後才阖家團圓。也難怪文子端能對這民間事如此了然。
“此物貴重,隻怕不妥……”
何昭君剛要拒絕,就被文子端止住。
“你且聽我一言。我以此佩為信,允你三個要求。無論你何時持此佩來尋我,但凡我能做到,必應你所求。”
何昭君看着文子端誠摯的眼神,猶豫着看向他手中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此時,屋内安靜極了,連一絲風聲都聽得清晰。
文子端清清楚楚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屏息看着何昭君,生怕驚擾她一般。
然而,此時何昭君心内所想,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雖說,如此算計是有些不厚道。可何昭君想,自己到底是不久于世的人了,縱然是嫁了文子端,也不過是短短數載罷了。文子端是注定要坐上帝王寶座的人。那麼,這個玉佩所代表的含義,幾乎等同免死金牌。三個要求便是三張免死金牌!如今何家男子皆為将士,阿父和大兄更是在朝有官位。這三張免死金牌的誘惑,實在是有些大……
良久,何昭君蜷緊了手指,怯怯道:“此事……重大,妾……一時有些難以決斷。殿下再容妾想想……”
文子端提了口氣,看了看何昭君,隻見她猶疑的目光在他面上續續流連。終是緩緩将那口氣吐了出來,無奈歎了一聲,将錦盒收好,鄭重地交到了何昭君手中。
“你這小女娘,也不知為甚,成天總是提心吊膽的。我也不知你一天到晚究竟在擔憂些什麼,可總是見你憂心忡忡。我如此重諾與你,也不見你打消疑慮。我委實不知再如何令你安心嫁與我了。也罷,算是我命該如此,就該栽在你手上。此佩我便贈予你,無論你決斷如何,我對你的承諾也不會改變。不過,話我且說清楚。此佩我既贈予你,便隻是你的,不是任何其他的人,也不是何家人的。”
何昭君心中一驚,隻怕是文子端察覺了自己的小算盤,下意識看了文子端一眼。
文子端略低了頭,珍之重之地将錦盒放到了何昭君的手中。
綿軟光滑的絨布貼着掌心的肌膚,錦盒有幾分重量,微微壓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