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昭君點點頭。

文子端心中難免失望，他垂了手擡頭看了眼天色。

“夜深了，你先歇吧。”

說罷，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三日很快就過去，何昭君焦心于何家的情況，根本沒有意識到已經到了蔡雲書過來接她的日子。

在文子端不在府上的時候，忽然看到管家領進來的蔡雲書，何昭君有一瞬間的呆愣。

“蔡……公子……”何昭君驚訝了一瞬之後，立即想起了之前那婆子與自己說的話，“對不起，我……我還沒準備好。”

面對何昭君的反應，蔡雲書倒是絲毫不意外，隻深深歎了口氣。

“我便知道，何家這事一日不了，你一日不會走。這樣吧，待你想走之時，便去城東胭脂鋪子裡買一盒陳年的杏花胭脂。屆時，我會想辦法接應你。”

何昭君有些詫異，倒是未曾料到蔡雲書如此有情有義。

“不過。”蔡雲書将腕上的往生煞翻了出來，鮮紅似血，“想必你應該感應的比我更早。若命數該到之時，你我二人必逃不脫這個命數。隻是，我恐怕會傷及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倘若早夭，我身邊的人也會……”何昭君大驚失色。

蔡雲書擡起頭來，看向何昭君。

“我隻是猜測。目前想必你也同我差不多，無非是牆頭的盆栽，屋頂的瓦片。可你想，若是飛來的馬車，亦或是刺客的流箭，在射中我的時候，有沒有可能會誤傷當時正站在我身邊的人？”

何昭君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她已經為何家背負了上一世程家的命運而自責不已，現下聽蔡雲書說，心中更是慌亂。

“那……那如何是好？”

“何娘子，你也切勿太過憂心，以上不過是蔡某的私心猜測，并無論證。此次事件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淩不疑肯定是能夠抓住樓垚的，更何況此時還有太子追查，速度隻會比上一世更快一些。不過，你若是決意不走，我便要走了。現下私自過來見你已經風險很大了。”

何昭君滿面歉疚，趕緊令管家送蔡雲書出門。

不過，這也令何昭君十分好奇，原本以為嚴如銅牆鐵壁一般的太子府，蔡雲書竟然也能破出一道口進來。

誰知，她這個念頭剛剛冒出，管家就已經轉頭過來找她了。

“何娘子，今日之事……”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何昭君了然道。

管家張口啞然，面上有一瞬的呆愣，随即恢複了表情，繼續道：“殿下其實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不過，何娘子既然選擇留下，想必晚間殿下會很高興。在下隻是想提醒娘子，既然已經選擇了留下，晚間不如令殿下也高興些，與娘子也是件好事。”

何昭君聞言，呆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