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你之前糾纏我家阿垚不算,現下仗着權勢來搜這等私物,可是存心報複?”
被圈住不能四處走動的王延姬終于忍無可忍,站了出來。
聽了頭半句,文子端的臉色果然白了一瞬。
何昭君心下一哂。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想要離間在場的衆人,自然是要将她與樓垚的舊事說出來,好令文子端不再信任她。
對付王延姬這等人物,最好的做法便是不必理會。
于是,何昭君直接對王延姬的話充耳不聞,而是轉身握住了文子端的手,道:“可否借我幾個身手不錯的侍衛?”
文子端身子微微一震,面上雖是一片肅穆,耳根卻微微發紅。如此大庭廣衆之下,何昭君卻是主動親近。便是臨近的淩不疑也不由多看了何昭君幾眼。文子端神色複雜地看了眼王延姬,又看向何昭君,略一擡手,幾名精壯的黑甲衛便站到了何昭君身側。
“你,你,還有你,去拿幾個大錘子來。”何昭君看了看肌肉,選了三個身形特别雄壯的,指了指。
“你要錘子做什麼?”淩不疑問。
何昭君扭過頭去,看着被衆人團團圍住的屋子,淡淡一笑。
“砸牆。”
“放肆!”王延姬大怒,“太子殿下,淩将軍,縱然你們貴為皇親貴胄,但也不可目無王法!我樓家世代忠良,無憑無據,怎可任意毀壞家舍!”
何昭君看着突然暴怒的王延姬,眼前浮現過上一世發瘋點燃炸藥的王延姬的笑臉。一股陰恻恻的邪涼自腿間蔓延,何昭君握了握拳,厲聲道:“去砸!”
一直跪坐着的程少商也終于忍不住放下碗筷,站了起來。她走到王延姬身側,扶着王延姬的手臂,又看向在場的衆人,最終,目光從淩不疑的面上緩緩挪到了何昭君的臉上。
“昭君阿姊,可是又什麼誤會?”程少商強忍着情緒,平穩地問道。
何昭君不敢看程少商,隻好轉過臉去看淩不疑。淩不疑倒是也沒比她好多事,隻是側過臉去,不敢再看程少商。
然則,一思及何将軍的安慰,何昭君忍了忍心中的不适。她仔細看了看樓家的房屋,她沒有程少商那本事,可以丈量出暗室的設計。她有的,不過是上一世僅存的記憶。
她依稀記得上一世的最後,程少商是從卧室内側的樓廊裡被樓犇挾持着出來的。
約莫,那暗室大約也就在那處。
何昭君想着,從眼前的小廊橋走了過去,指向拐角處的卧室牆壁。
“砸!”
“誰敢!”
程少商突然爆發,沖到了壯漢面前,雙臂張開攔住衆人。
何昭君愣了一瞬,下意識扭過頭朝淩不疑看去。隻見淩不疑面目凝重,眉頭緊縮,一雙黝黑的眸子滿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