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而已,我是褚老師的得力小助手,應該的啦。”
對方也學着褚老師的樣子回了一個愛心手型,開開心心地挂斷了視訊。
随後,褚溏星就看見對面的褚毓明翻了個大白眼,然後矯揉造作地用手指比了個心,還故意夾着嗓子模仿着來了一句:
“我是褚老師的小助手~應該的啦~”
“夾子本夾是吧?”被惡心到的褚溏星踹了一腳他的椅子,遺憾沒踹動,隻能是沒好氣地再瞪他一眼,“好好吃你的飯。”
“切,那群低年級的小男生除了會讨女老師歡心還能幹嘛?”褚毓明撇了下嘴角,很是不屑,“還有今天那兩個被我揍趴下的臭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小。腦子裡淨裝些黃色廢料,簡直一無是處。”
“聽話的乖學生不管放在哪個年代,都是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學生好吧?”褚溏星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他的額心,“行了,别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你啊,先管好你自己,别再讓我操心,明白?”
便宜弟弟不滿地撇了下嘴,隻顧埋頭幹飯,不再應聲。
褚溏星的手指在虛拟面闆上劃拉了半天,總算翻到了自己的課表——
[14:30—16:10]
[128級K班]
[輔助系-心理控制/2課時]
褚老師皺起眉頭,滿頭問号:這心理控制是個神馬專業啊?
但出于教師的職業本能,褚溏星一心隻惦記着要趕緊去上課,立刻向便宜老弟詢問:
“你知道128級K班在哪不?”
“姐,你都任職三年了,還不認得路呢?”褚毓明難得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點左上角那個[路線指引]或——”
話都沒說完,敬業的褚老師火速站起身,丢下一句“謝了”便匆匆離去。
……
剛剛巡查完校園的郗執本來是想領着學生會的一群人去校醫院來着。
畢竟,褚毓明的一面之詞還無法得到嚴謹的驗證,他們必須核對事情的真實性,保證處理結果的公平公正。
如果僞造合成圖片是真,就算違法亂紀者還躺在病床上,也不能逃脫校規校紀的懲罰。
不經意間就想到了那些僞造的虛假圖片,過目不忘的郗大會長又沒忍住悄悄紅了耳根。
從進校到現在,郗執從來都是一心隻注重學習。
講真,一向清心寡欲的他着實無法理解現在低年級男生們的惡趣味。
隻是,一旦被那些令人血脈噴張的圖片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後,就真的很難再守住心中的那方淨土了。
“會長?會長?”身後有一名學生會的成員喊了他幾聲,“要不要去一趟校醫院?”
他“嗯”了一聲,正想表揚一下“嚴謹性到位”,結果卻聽見那成員又來了一句:
“我就說,還是會長的身體情況要緊。會長都忙得流鼻血了,肯定得先去校醫院看看。”
這話驚得郗執伸手往自己鼻子下一探,一看——
果然一片濕紅。
真令人窒息。
而在旁人看來,他的臉和耳根子也是越發的紅。
“今日工作到此結束,解散。”
這還是頭一次,學生會的日常工作結束得這麼早。
衆人都一臉驚詫地看着他們的會長緊捂着鼻子,逃也似的離去。
明明以前帶病都要堅持工作的會長,怎麼今天就提前結束了?
“我看會長的臉都已經燒紅了,估計是生病太難受,實在是撐不住了吧。”
“嗯,就是,我們兢兢業業的郗會長是絕不會無緣無故提早下班的。”
“太感動了,太心疼了,會長大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好好幹,為會長分憂!”
“……”
巧的是,逃離社死現場的郗執正好在某個轉角撞上了急着趕去上課的褚溏星。
兩人都是步履匆匆。
一不小心就撞了個滿懷。
“嘶。”硬生生地撞上了那人堅實的胸膛,給褚溏星疼得五官扭曲,但她仍不忘主動道歉,“抱歉。”
結果褚溏星一擡頭,就見着一張熟悉的面孔——
“郗執?”
對方也很驚訝,但不忘禮貌回了句:“褚老師好。”
等到四目相對之後,一個立刻捂着鼻子躲避視線,另一個卻驚詫無比地追問:
“你流鼻血了?抱歉我急着趕路沒注意,老師陪你去校醫院看看?”
“不用。”郗執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褚老師這麼匆忙,難道是上課遲到了?”
那眼神竟跟教導主任有幾分相似。
條件反射般就想到了期末的學生評教。
褚溏星眨巴眨巴眼:“你知道的,剛剛在食堂耽擱了下。”
好在這位“魔鬼會長”通情達理,點了點頭,一句“老師再見”就匆匆與她擦肩而過。
自始至終,郗執直視她的時間不超過三秒。
他已經努力地在忘記那些僞造圖片了。
他怕自己再想起那些不可言說的畫面,萬一又血脈噴張地流鼻血……
啧,不提了,真是丢人。
然而,此時褚溏星腦子裡想的卻是:
這反派的身體素質貌似不太行啊。
不然怎麼會被她一撞就撞成了内傷、還流鼻血了呢?
褚老師越想越覺得良心不安,忍不住關切地回頭看了一眼——
嚯,哪還有人家的影子啊。
年輕人哪,就是腿腳輕快。
嗯,是她羨慕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