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面對組織的時候不太一樣,彼時我知道組織窮兇極惡,所以會搜腸刮肚地搜尋腦海裡一切與組織有關的信息,但即使如此,我對組織的了解依然非常有限,事實上對戰局的影響也不算很多。
可基德不是組織那樣的惡徒,而且一旦我說出基德就是江古田高中的黑羽快鬥,那家夥根本就不會有掙紮或者反抗的餘地。
隻要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迹。
這樣的話究竟能不能說出口,我總要好好考慮。
我仰頭,輕在他下巴上淺啄了一下。
“……那家夥雖然是個怪盜,可好像也沒有那麼罪大惡極,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想找爸爸的小孩子而已。”
“前代怪盜消失了很多年,現在的基德是為了找到那位失蹤父親的行蹤才子承父業。而且他還碰上了一個叫動物園的國際犯罪組織,為了搶在動物園前面找到那顆名叫潘多拉之心的特殊寶石,基德才會盯上各種大型寶石。”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世界融合到了什麼程度,那個世界可是有魔法的诶,萬一魔法照進現實,那不是世界觀都要碎了——”
“雖然世界融合這種事已經讓世界觀碎得不剩什麼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諸伏景光當然也沒有再追問基德的身份。
不如說比起基德本德,他顯然對基德正在對付的那個組織更感興趣。
但很遺憾,我當年隻是名柯粉,對魔快的故事興緻不高,大部分相關信息都是道聽途說,能知道快青加白馬探和小泉紅子高中生四人組就不錯了,至于動物園的相關信息,我更是除了名字之外幾乎一無所知。
而作為前公安的諸伏景光也聽說過動物園的大名,甚至于他對動物園的了解比我還多一點。
——就顯得我這個預言家很沒用。
當然,我心态倒是放得很平。
畢竟動物園這種存在離我的世界太遙遠了,我既不是受害者,也沒有兼濟天下到連這種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的念頭。
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少事,剩下的就交給專人來處理好了。
比起遙不可及的動物園,我倒是更期待起周末那場即将發生在基德和景光之間的對決。
江戶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和青空集不一樣,這次的展會受衆人數少,加上有警視廳搜二的警員協助警備,因此米花地域課這邊倒是沒什麼事,是而景光也算有餘裕來陪我逛蕩。
說真的,我不太能看得懂這樣的展會,事實上,作為一個百分百純種理科生,我對東京的過去幾乎可以說一無所知。
不過景光倒是對這些很了解,每逢一樣展品,他總能認真仔細地介紹出許多相關的傳說或習俗。
他很了解我的興趣點在哪裡,講出來的東西也格外讓人難以拒絕,于是原本隻是沖着隔壁展廳的寶石來的我,倒是真的感受到了一點逛展的樂趣。
——但不是我說,你們這個民俗展上的展品是不是有些過于奔放了?
在轉到一片浮世繪展廳的時候,我忽然就覺得有那麼點不對勁。
浮世繪主要記載的是生活相關的各種場景,相當于是江戶時期的連環畫,而這個連環畫的題材很豐富多彩,其中就包括一些晉江不讓寫的部分。
所以那個牆上挂的記錄特殊場景的浮世繪,它真的可以挂在這種地方嗎?
這個展廳可是不限制入場年齡的啊!
館内還有小學生啊!
頂着有些發燙的臉,我的視線不自覺地往不遠處某個帶孩子的家長的方向瞥去。
一瞥之下,我愣住了。
倒不是因為牆上的浮世繪少兒不宜,而是——
那邊的“家長”和“小學生”看上去怎麼就那麼該死的眼熟。
茶發的小姑娘雙手倒背,仰着一張小臉,面無表情地評判着眼前的作品,而跟在她旁邊的……赫然是某位許久未見的FBI。
不是,這兩個人怎麼在這裡?
等等……這兩個人怎麼在這裡?
還有——
灰原哀你不要再看那張畫了那不是你該看的東西!
就算隻看你變小前的歲數,你在日本也還是個未成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