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到底,這不是我能不能認得出的問題呀,你好歹也是前公安精英,總不至于着了基德的道吧?”
如果能輕易被基德放倒,那景光也就白在組織裡混那麼多年了。
畢竟公安的精英特工和高中生怪盜再怎麼也不是同一個量級的。
理論上是這樣的。
存放翡翠項鍊的展廳在整個展館的最内側,那是一個單獨的房間,不是普通的展廳,而是一個完整的、特殊的房間。
據說整個房間都是三水吉右衛門的作品,而在房間之中又加裝了現代的安保機關,可以說任何人都無法靠近項鍊的三米之内。
總之就是鈴木次郎吉非常滿意的安保系統。
衆所周知,這樣的系統一般到最後都攔不下基德,不過看過演示之後,我也稍微有點好奇,基德到底要怎麼才能突破重重封鎖。
我也很好奇,基德今天晚上究竟會扮成誰的樣子。
是跟在小哀身邊的赤井?是在門口一臉志在必得的鈴木次郎吉?還是在旁邊嚴肅戒備的中森警部,亦或是——
“你好,米花署地域課的諸伏。”
耳邊忽然響起景光的說話聲,我回過頭,看見他剛接起電話。
我不知道聽筒裡的人說了什麼,但我能看到,拿着電話的他表情一點點地變得凝重。
他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視線交觸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舒展,目光也變得柔和了一點。
“好,我知道了,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剩下的等我到了再說吧。”
他這樣說着,切斷了手裡的電話。
再看向我的時候,表情裡多了幾分歉意。
“抱歉,林林,那邊稍微有一點麻煩,要我過去一趟。”
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畢竟是難得的約會,而且景光可以說是我在這個展會上全部的快樂來源。
不過道理我也明白,事情原本就是說好的,在沒有事的時候,他可以抽出空閑來陪我逛展,但如果有什麼臨時情況,作為負責人,他得第一時間趕過去。
這是他的職責所在,而我當然也不可能任性地拖後腿。
“——那等你回來的時候要補償我哦?”
我撒嬌地這樣說。
他笑着應了好,接着便匆匆離開了。
景光離開之後,我看展的心情也打了折扣。
雖然我還是期待着基德的出現,但總會免不了分心去想景光那邊的情況。
“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呀?”
熟悉的聲音倏然在背後響起。我猛地回過頭,頰側卻剛好撞上了什麼冰涼的東西。
視線所及的範圍裡,映着那張幾分鐘前才剛剛消失在人群之中的面孔,他臉上帶着慣常的笑意。
“果然,林林沒有我是不行的呢。”
如此說着,他将剛剛貼上我臉頰的那瓶水遞向了我。
是我很喜歡喝的桃子味礦泉水,冰的。
“……”
不久之前,我還在和諸伏景光讨論,如果基德扮成了他,我能不能分辨得出。
先前的我還有點不自信,擔心基德的易容術和演技太精湛。
确實很精湛。
即使在這個距離下,我也很難能從那張臉上找到任何破綻,說話的語氣雖然有微妙的差異,但這樣的小細節,不仔細分辨,其實也不會顯得太過違和。
但我還是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就确認了他的身份。
因為景光從來都不可能會把一瓶冰水遞給我。
沒想到吧基德,這個世界上有人喝礦泉水隻喝常溫的!
我伸手,握住了“景光”那隻拿着瓶子的手。
我看着那雙形狀好看的貓眼,臉上挂起一個笑容。
我說:
“黑羽快鬥,你好像玩得挺開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