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申月璃輾轉反側,左思右想覺得處處都不對勁,索性出了院子。
幕下無人,申月璃站在浮光劍之上,盡量不發出聲響,好在此劍确實靈氣微弱,不過引起什麼注意。
申月璃邊飛邊探查着,終于順着精神力隔着老遠就看清了秦司等人,便也不再往前。
“怎麼這麼多人……”
申月璃嘀咕着,看着這些中年人一個個走進那個黑氣森森的陣法,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秘境啊。
申月璃觀察半天,裡面那些人張着嘴七竅流血的模樣紛紛閃過,聲音聽不真切,但良久之後,隔着秦司等人,申月璃勉強在陣法徹底安靜下來之前看清了最後一幕。
遍地幹屍,正在一點點飛散。
秦司等人矗立許久,申月璃也沒有輕舉妄動。
他們走後半刻鐘,申月璃才靠近些許。
“奇怪。”
申月璃喃喃自語,眉間浮起一絲疑惑,精神力一直沒有松懈,但還是沒有捕捉到任何信息,僅有方才匆匆一瞥,看來進入秘境回家完全是無稽之談,而宗主他們看着也不像是草菅人命之人。
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記下此處方位,申月璃便悄無聲息回到院子,思緒良多無法入睡,便打坐整夜。
第二天。
天還未亮,刺耳的鐘聲橫空響徹整個人類基地,強大的靈力灌注其中,衆人徹底清醒。
申月璃睜開眼,浮光劍握在手裡,下一刻人已經在院子之外,與隔壁春雪清等人碰了個照面,便問道:“這鐘聲是?”
“水族來犯了。”
隔壁幾人早已嚴陣以待,春雪清見申月璃出來便急匆匆離開此地:“快走!我們所有人都得去門口集合。”
門口。
果然如春雪清所說,基地衆人排列有序,申月璃不着痕迹掃視一整圈,這次除了領主秦司,申月璃還看到了春南子和其他幾人。
“長老居然全都來了呀。”
周圍不斷傳來驚呼聲,這人群後邊的人紛紛東張西望,隻有前方那些身着盔甲之人都閉口不言面色凝重。
春雪清扣住申月璃肩膀,鄭重其事說道:“尋生盤你不用還我了,我已經解除聯系,此物送你,算是謝你救命之恩,這次水族來犯,免不了一番大戰,必要時刻你就找一條生路,隻管自己就好。”
申月璃斂眸應下,旁邊白松感激地朝着春雪清拱手道:“此恩不言謝,隊長,以後我白松這條命就是你的。”
說完又轉向申月璃:“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白松承認你這個隊友。”
其他幾人雖然和申月璃交際不深,但感激猶在,都表示同意,尤其是白楓:“我叫白楓,既然你救我弟弟一命,那我也欠你一個恩情。”
申月璃擺擺手:“小事,現在都是隊友,應該的。”
“我叫木雨,我的靈脈雖然也是水系,但我木家子孫生來就帶有治愈之能,以後受傷了盡管來找我哦!”
旁邊矮一頭的小女孩也笑嘻嘻湊上來,輕柔挽住申月璃的胳膊。
申月璃訝異瞧着木雨,原來靈脈還有特殊功能,不過頭一次瞧見這麼乖柔的小女孩,倒有些不知所措:“好好,我會找你的,木雨。”
木雨抿唇一笑,扭頭在申月璃看不到的角度兇狠瞪了一眼雷怨。
雷怨這才開口道:“雷怨。”
木雨氣不打一處來,多瞪了幾眼才轉過頭面帶歉意,聲音輕柔道:“不好意思小璃,這人就是個木頭,大冰塊!”
“沒事,沒事。”
申月璃打着哈哈,并沒有多介意,眼下她更好奇那日落敗的水族為什麼短短幾日就敢繼續明目張膽來開戰。
鹹濕的海風在水元洞界毫不起眼,但申月璃還是嗅到了比往日更加濃重的海水氣息,精神力越過重重人影,看清了最前方烏壓壓一片奇形怪狀的水族,自言自語道:“嘶……這水族,與那日所見略有不同啊……”
木雨蹦起來看了半天都沒看到現在是什麼情況,一臉疑惑站回雷怨身邊悄悄推了推他:“你在這裡能看到水族嗎?”
“不能。”
春雪清打量一眼申月璃,卻不欲多問,隻是說道:“領主令下,真要開戰的話,輪到我們這些人都是一些實力弱的水族,暫時不必擔憂,不過……”
“柔水一族,人魚之地,攻擊力不強,如果你看到了一些不同的水族,想必就是另一個水族,刺水族。”
春雪清解釋着,說道刺水族語氣中不由自主帶上一絲嚴肅:“刺水族,攻擊力極強,毒氣罩身,如果是他們的話,那今天确實是有一場惡戰要打。”
申月璃收回視野,若有所思,原來是三足鼎立。
另一邊。
秦司獨擋在前,面色陰沉得可以滴水,面前不止有那日揚言要抓小偷的柔水族人魚們,還有刺水族族長海蛇女。
“秦司,他們可是答應我隻要尋回那件聖物,至于你們水元宗的資源,都歸我刺水族了。”
海蛇女人身蛇尾,陰森地吐着信子,底下族人都冒着森森毒氣,這也是刺水族難纏的主要原因。
“血口噴人。”
春南子沒忍住一步上前,指着這幾條人魚吹胡子瞪眼。
“小偷,你們都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