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還是那日的破銅爛鐵,但殿内黑氣散去些許,此時所有人都能夠看清大殿模樣。
申月璃越看越熟悉,分明就和那日雲霧大殿之中的破銅爛鐵同出一脈,還有好幾塊一模一樣的廢鐵。
秦司看向申月璃:“可有什麼發現?”
申月璃靠上前踢開不少影響視線的物件,走一步停一步,底下被埋沒的黑色線條一點點清晰地展現。
“這是……”
秦司掏出随身攜帶的那塊皺巴巴的棉布,也跟在申月璃身後仔細對比起來:“太像了……太像了,雖然有些陣紋走向不一樣,但這就是同一型的陣法!”
其他人臉上難掩喜色,尤其是海蛇女激動地顫抖着身子,恨不得上來一把搶過秦司手中的陣法圖。
陣法完全顯現之後,申月璃将腦子裡用精神力勾勒好的三個陣法分别鋪開,可見三個陣法斷連之處也有相似之處。
但隻是看了片刻,精神力就支撐不住,陣法自然散去,申月璃隻覺得腦子裡被扔進了三塊巨石,壓得她恍惚一瞬,出現短暫的重影。
“不行……”
蛇尾攬過申月璃腰身,海蛇女緊張地湊上來,生怕她現在出什麼意外:“小丫頭,萬事求穩,别急。”
申月璃緩過神來,慢慢呼出一口氣:“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再進行補陣。”
“補陣?哼……”方紀五沉不住氣,酒葫蘆“咚”地砸在地上,自暴自棄道:“三階修為,如何補陣?怕不是送死罷?”
申月璃剛看他一眼,就被海蛇女擋住。
海蛇女可是個火爆脾氣,聞言蛇尾松開申月璃,毫不留情甩了過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一起想辦法。”
“誰再耽誤事,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海蛇女一改前幾日的狠辣無情,此刻站在申月璃面前比任何人都要立場堅定。
申月璃在其身後,眼睛又盯上了那個甩在地上的酒葫蘆,趁大家都沒注意那邊,迅速把鐵鍋變小丢了上去。
鐵鍋不負衆望,貼着酒葫蘆就帶進了黎明界。
秦司全部看在眼裡,但還是瞪了一眼方紀五,擠開海蛇女的位置,将棉布重新遞給申月璃:“水元宗高塔第三層、第四層都是存放一些大家帶下來的古籍,這麼多年日積月累,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有用的東西。”
申月璃收起棉布,腦子裡繼續羅列那三個陣法一樣的的小部分組合,不再顧着眼前幾人争鋒相對:“謝謝宗主。”
申家一日不滅,她就一日無法安心苟命啊!
不日後的事實便證明,申月璃莫名的急迫是對的。
木太七不參與争論,隻是表示願意出一份力,要跟着申月璃回水元宗。
海蛇女見木太七這蠢魚都因為那聖物暫時得跟在申月璃身邊,當下便不依不饒,也要跟着去水元宗。
申月璃無奈歎一口氣:“蛇女姐姐,七日後,來水元宗門口,我為你去除毒氣,如何?”
七日,她得準備一些燃料,想到此,申月璃繼續說:“若有什麼靈器或者草藥,可以為你更好驅逐黑氣。”
說完她又看向秦司:“當然,補陣之法如果真想你們所說,那我就需要數量龐大的資源,來提取精純的靈氣。”
聞言,海蛇女這才安靜下來,和申月璃确定一番後,火急火燎帶了一堆儲物器出去尋找有用的資源了,就這麼消失在衆人眼前,毫不拖泥帶水。
“啧……這個瘋老婆子。”
秦司這半天都沒有插嘴,他們還沒走呢,海蛇女倒是先走了,就這麼相信申月璃。
“我們也回去吧。”
“回去發布尋找資源的任務,務必盡早修補陣法。”
秦司說完,方紀五也冷靜下來,這幾年壽命将近,他越發控制不住自己極度的恐慌。
今日急上心頭,對一個勇敢和大家共同尋找辦法的小姑娘說出那一番話,實在慚愧。
不過……
他的酒葫蘆呢?
方紀五四下尋找,看不到酒葫蘆的影子,也感應不到酒葫蘆的聯系,難不成是海蛇女拿了去?也不對啊!
方紀五回過味來,狐疑地盯着申月璃:“你有沒有見我的酒葫蘆?剛剛……實在對不住了。”
申月璃眨眨眼,海蛇女走了,她現在隻能站在秦司身後,委屈道:“長老,你也不想我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吧?”
秦司看不下去,揮揮手示意方紀五滾蛋:“一個酒葫蘆有什麼好計較的,我做主,送給她了。”
方紀五自知理虧,大方送給申月璃,實際上心裡暗道回去定要偷幾個秦司的好寶貝。
水元宗。
春雪請幾人每日都來申月璃的院子前探望一番,但這兩日仍舊沒有其身影。
靈牌傳訊更是石沉大海,掀不起一點波瀾。
直到今日,宗主和幾位長老匆匆回歸,隻将全部任務更換為尋找資源便不再見人。
春雪清也終于收到了申月璃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