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申月璃來不及出聲，靈氣驟然縮緊，完全包裹住全身，視野被完全遮蓋，一人一團一綠葉下一瞬就憑空消失，不知去向。

…………

“吞虛傳承，有緣者需過三關，煉身、煉心、煉魂。”

“這傳承，你可敢要？”

寥寥數語從高空墜下，猛然砸醒申月璃，嘴比腦子先作出回答：“要！”

“第一，煉心。”

此話說完，再無下文。

“不是？”

“怎麼煉你說了沒？”

申月璃這才反應過來睜開眼，回味剛剛那兩句話，發現自己躺在綠葉之上，周圍環境大變，不知是如何到了一處獨立的瀑布旁邊。

瀑布之下有一石台，除此之外毫無他物。

等了半晌，無人再應答，申月璃認命從綠葉上爬起來，跳入瀑布底下，奮力往石台上遊去。

從她剛剛蘇醒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和黎明界的聯系莫名被切斷，唯有這綠葉還留在身邊，不過申月璃表示接受良好。

她要是一直靠着黎明界，也不會年紀輕輕坐上聯盟總部的位子。

更何況修仙之途，最重要的還是修煉自身，就是這該死的石台怎麼看着越遊越遠？

申月璃停下撲騰的雙臂，水中本就猶如巨石強壓在身，再加上習慣性調動靈力，方才一番遊動已經耗費大半，結果一擡頭卻看見自己距離石台比一開始還遠了幾米。

什麼？這石台耍她玩？

申月璃嘗試收回靈力，剩下的靈力可經不起自己這麼耗，沒有靈湯，她根本無法補充靈力，看來以後還得解決無法吸收自然靈力的問題。

“唉……”

申月璃認命般長歎一口氣，為今之計隻有繼續往前爬，靈力被收回之後身上的重壓稍微增加一點，但還能遊得動。

這次越遊越近，石台近在眼前，申月璃放下心來，但全身刺痛和顫抖着的雙臂仍不可避免拖慢進度，在水中待的太久，身下已然略微浮腫。

“我還不信……”

申月璃眼前閃過黃色虛影，随即狠下心咬破嘴唇，雙手緊握成拳，硬生生在掌心扣出兩個血洞，逼迫自己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

再無法抵達石台，自己怕是要淹死在這水裡。

功夫不負有心人，帶血的手掌觸碰到石台之時，申月璃身上的重壓消失得一幹二淨，瀑布同一時間停止流動。

随之而來的是從未體驗過的力量從頭頂灌注到腳底，溫潤地在靈脈之中盤旋，滋養着全身傷痕與刺痛。

“呼……”

申月璃趴到石台之上，一口濁氣緩緩吐出，方才在水中憋悶，隻想着快點爬上石台，現在緩下來才發覺全身刺痛褪去之後那酥酥麻麻的爽快之感。

而且，申月璃驚喜地坐起身，發現自己靈脈之中那靈體凝實起來，變得清晰可見，簡直就是完美縮小的自己。

“太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先前修煉上玄通靈術停止在靈體這一步，這麼久以來任憑她如何修煉還是凝不實靈體，若隐若現，久久沒有動靜，原來是需要外煉體，内化靈。

申月璃恍然頓悟，盤腿坐于石台之上，自視體内靈脈，之前那些消耗的靈力在有了靈體之後居然漸漸恢複，充盈全身。

“天助我也！”

申月璃眉梢染上喜色，隻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前所未有的力量，想必從魂界出去以後，上玄通靈術就能練到下一步了。

現在，還是專心對付這吞虛傳承。

剛想到此，申月璃就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冷意，還沒來得及擡頭，那停滞的瀑布當頭蓋下，直接沖刷全身，若不是她盤腿而坐，還不一定能穩住身形。

“好好好，你給我等着！”

申月璃雙手撐着石台，咬牙切齒，暗自給這吞虛大仙記上一筆，連忙徹底穩住身形，在石台之上、瀑布之下入定。

瀑布沖刷不過百十來回，申月璃便從最開始的頻頻窒息到後來的咬牙忍耐，再到現在适應良好、呼吸平穩，其身體的強度明顯上升一個檔次，普通刀劍無法撼動。

“煉身，通過。”

高空那聲音毫無預兆再次出現，申月璃“唰”地睜開眼，其身不動，瀑布随即消失，她才久違地站起身來，一陣噼裡啪啦過後，宛若新生。

“第二，煉心。”

不等申月璃有所感慨，眼前景象變化，眨眼間，申月璃就看到了新的景象。

星際最低等公民區的小巷子裡，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小女孩瘦骨嶙峋、衣不蔽體，手裡緊緊抓着半塊蟲肉，正在被三個同樣瘦弱的小男孩毆打。

申月璃定定看着，良久，一挑眉：“喲~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