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雨滴:[他是秦爺爺外孫!!]
小小憨:[啊?外孫子?]
嘩啦雨滴:[嗯咯,巧吧。]
小小憨:[那你以後豈不是要經常見到他了?]
嘩啦雨滴:[應該是吧,但是依我今日之見,感覺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小小憨:[你上次不是還說長得乖乖的。]
嘩啦雨滴:[表象,誰知道呢。]
不過确實是表象,男生一看就屬于高冷型。
時雨翻了身,又翻過去,時雨其實回家就一直在想,看他那個反應應該是不記得自己了。最後幹脆放下手機,老實睡覺。
半響,黑暗的房間裡,被子便發出 “簌簌” 的聲響。時雨猛的從床上坐起,穿上鞋子,接着月光走到窗前一把打開。
“為什麼他不認得我了,你說,為什麼。”綠枝依舊顫顫巍巍的立在外面,連風吹過,都不敢有什麼大的舉動,生怕女孩一個”不小心“就把它折了。
沒有回答,女孩依舊振振有詞。雙手叉着腰。“不記得了?他對在一個下雨的天,慷慨把自己傘給他的人沒有一點印象嗎?”
依舊沒聲,“行吧,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時雨認命般的關上窗,嘴裡還嘟嚷着“正常,正常,不認得正常。”
綠枝在關上窗的時候終于抖動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氣。
時雨每次都是這樣,小發一陣雷霆,沒過一分鐘又将自己哄好了。
晴空的映襯下,教學樓的輪廓格外的清新,桌面散發着溫潤的光澤。黑闆上還留着老師上課時寫下的字迹。
時雨一手壓着單詞本,一手麻木的在草稿紙上不斷重複着單詞拼寫。
上午第二節課下課後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原本應該是要去操場跑操的,但是今年學校突然換了個校長,一些什麼制度全部都換了個遍。這半個小時莫名其妙的就被空出來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沒一個人說。
“時雨,上不上廁所。”莊思向她發出邀請。
時雨立馬激靈起來,如獲大赦“去!”
莊思看她一個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怎麼了,看着沒精打采的。”
“沒事,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時雨班的教室在一樓,兩人還沒走進,就看到廁所已經排滿了隊。
雙方各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是上樓吧。
南陽縣一中的高三樓是單獨的一棟較為老舊的樓,聽說是以前學校學生高考的成績一直不理想,校長便找人來看風水,風水大師一頓大指揮。學校立馬把這棟樓定為高三樓,還花大價錢把東門口的塘填平,在西邊新建了一個新校門,旁邊連帶修了一個小花園。
當時的學生還在笑學校真的是魔怔了。結果當年高考啪啪打臉,一中直接一鳴驚人,一連上了三個華清北,本科率也是直線飙升。
要知道在這個小縣城一所高中出一個清華北大都是很厲害的了。雖然南陽縣近年發展的很不錯,又臨近市區,但是教育資源一直沒有跟上。
高三獨自一棟樓是安靜一些,但是獨獨那棟樓沒有廁所。所以一般高三的學生會跑回高一高二教學區。
等又回到課桌前,時雨一瞬間又焉了,趴在課桌上。忽然,什麼東西在她面前閃了閃,時雨順着擡頭看過去。
段旭年站在桌子的旁邊,手裡晃着一瓶酸奶。眼裡閃着笑看着她。長腿勾過旁邊的凳子順勢坐了下來。
“喏,你喜歡的佛手味。”
時雨擡手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輕輕一擰,開了。時雨對他擡了擡眉,喝了一口,“謝啦。”
段旭年看她舒了眉也沒多說什麼就起身回座位去了。
莊思看着坐回前面看書的男生,對她眨了眨眼,“呦,段旭年這小子這麼上道。”
時雨歪着頭,腦袋偏向一側,莊思一隻手不自覺地擡起來戳了戳時雨的臉蛋。少女的臉清清涼涼的,軟軟嫩嫩。
“沒有的事,要不是前幾天幫他向他媽媽打掩護,他能這麼殷勤嘛。你說都這麼大個人了,出去玩還要瞞着媽媽,”時雨表示自己不理解。
前幾天段旭年突然打個電話給她,說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她一定要幫這個忙。他話還沒說完手機似乎就被另一個人拿了過去。
“小雨,我是小旭媽媽,是這樣小旭昨天晚上到了大半夜才回來,我今天逮到他,他非得說是和你在一起,阿姨這不是擔心他嘛,就想問問你這小子有沒有在撒謊。”電話裡的聲音的聲音輕柔舒緩,生怕打擾到她一樣。
畢竟玩了這麼多年了,時雨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但是段旭年的媽媽太溫柔了,導緻時雨睜眼說瞎話的愧疚感達到了頂峰。
時雨咳了一聲,“是的,阿姨,那天我和段旭年在一起,還有曉涵也在的。”
女人聽到這聲音變得更加柔和,“那就好,阿姨就怕他到外面結交了一些不好的朋友,是你們倆阿姨就放心了。”
“嗯嗯,阿姨拜拜。”
打斷電話沒幾分鐘,段旭年就又打了個電話,時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來解釋的,果不其然。
“謝了,時雨大人的恩情我會一直記着的。”
時雨沒理他的話,“所以那天晚上你到底幹嘛去了。”
“這麼關心我。”男生的聲音帶着笑意。
時雨在電話這頭都要無語死了。“大哥,我幫你瞞着你媽媽,但是起碼你别是真的有事啊,等會我怎麼向你媽交代。”
段旭年漫不經心的回道,聲音也低了下來。“沒什麼,我在朋友家一不小心打遊戲打過頭了。”
“你還真是……”
上午最後一節課一上完。時雨便在一樓等着馬曉涵下來一起去食堂吃飯。
正午,太陽高懸。校園裡,樹葉縫隙篩下的陽光,像灑落一地的碎金 。學生們三兩成群,時雨兩人挽着手向食堂走去。
馬曉涵看她心不在焉的就立馬猜到是什麼原因了,“怎麼還在想那個人呢?”
時雨立馬受刺激般的回到,“我沒有。”
“還沒有呢,我都沒說是誰,就這麼大的反應。哪天帶我也去見見,我倒要看看,長成啥樣把你迷成這樣。”馬曉涵一臉認真。
兩人走到打菜窗口點了三份小碗菜,又打了兩碗飯。
馬曉涵伸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時雨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低頭抿一口,“什麼事。”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突然換校長了嗎。”馬曉涵停下手中的動作,身子微微往前靠了靠,低聲說到。“楊從斌被抓了。”
時雨也沒什麼表情,接了一句,“為什麼?”
馬曉涵輕輕搖頭,嘴角往下一瞥。“還能因為什麼,就是被人舉報了說受賄,私下接家長的錢把人弄進重點班。”
馬曉涵看時雨依舊沒什麼反應,忍不住問道。“你難道不驚訝?”
“有什麼好驚訝的,校長位置中間空了這麼久,就說明肯定是突然出事換的,不然調任一般都會提前安排好的把,哪能空這麼長時間。”
“我看你是心思就不再這裡,早就飛回家了吧。”馬曉涵毫不留情的揭穿到。
下午一放學,三人就像約定好的那樣一起回家。公交車上時雨一反常态的拉着兩人說個不停。一連講了好幾個冷笑話。
馬曉涵尬笑着,伸出手去探時雨的額頭。
“你幹嘛。”時雨抓住她的手。
“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神志不清了,你不暈車了?”
段旭年倒是沒說時雨什麼,隻是一臉好奇,“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興奮,連車都不暈了?”
時雨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有種心虛的感覺。“我就是覺得太無聊了,所以給你們找找樂子,這不是坐在窗戶旁邊嗎,沒那麼嚴重。”
段旭年從鼻腔裡“哼”了一聲。“還找樂子呢,平時我和馬小憨說什麼話,你都不帶搭理的。”
“哎呀,我在你們眼裡就是這種人嘛。”時雨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雖然你平時不是,但是每次坐車你就是這樣的。”馬曉涵在一旁說的言真意切,說完還得一臉痛心的表情。
時雨張大嘴巴,邪惡的小手伸向馬曉涵去撓她,“好啊,曉涵,你幫着他說話。”
兩人打打鬧鬧,一人在旁笑着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