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坐在床邊,将他擁進懷裡,伸手撫摸着他後頸處的腺體,一邊輕聲呼喚他的名字,一邊釋放信息素安撫他。
腺體是Omega的第二性征,發育成熟的腺體受到刺激與愛撫,同樣會帶給Omega強烈的生理快感。
濃烈的信息素氣息包裹住了蘇決的所有感官。
他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興奮戰栗着張開,貪婪地吸入信息素的氣味,身體裡那股燥熱,才逐漸稍有平息。
“陸蘅……”
蘇決眼裡滲出淚水,眸光潋滟,雙手抱着陸蘅的脖頸,仰臉望着他,露出極度渴求的神情。
陸蘅垂眸凝望着他的眼睛,抱着他滾燙的身軀,呼吸一滞,眼神迅速暗沉下去。
“你還知道是我。”
責備的話語剛落地,陸蘅就狠狠吻住他的唇,粗暴地将他推倒在床上,剝掉了他的衣服。
熾熱的吻纏綿不斷地落下,一寸一寸地丈量着他的肌膚。
蘇決閉目呻吟,細長手指緊緊攀着他的肩膀,快感刺激之下,他無意識地在陸蘅背上留下數道抓撓紅痕。
陸蘅抱起他的身體,反複親吻啃咬着他的脖頸,像要咬斷他的喉嚨,将他生吃入腹一樣,留下一道道殷紅的吻痕。
蘇決哼哼唧唧,呻吟喘息,沉淪在他的愛撫裡。
在一次釋放之後,他忽然就腦袋一垂,倒在淩亂被褥間,沒了動靜,昏死了過去。
陸蘅箭在弦上,焦躁難耐,用力搖了搖他的身體,蘇決卻都沒有反應。
蘇決趴卧在被窩裡,俊秀的臉上帶着一種餍足後的放松與甯靜,紅潤的唇角微微翹着,濃密的眼睫像兩扇蝶翼,随着呼吸的起伏,輕盈顫動着。
他安詳又無辜的睡臉,無限惹人憐愛。
陸蘅凝視着他的臉龐,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額頭上依然滾燙一片。
陸蘅無奈洩氣,拉過被子替他蓋好,撐着床褥坐起了身,一手在他身上輕柔地撫摸着,等着身體反應消退後,才起身下床。
陸蘅去浴室打了一盆熱水過來,替他擦幹淨身體,抱他起來,故技重施,含着藥丸給他喂下之後,才把他放下。
他又用冷水擰了一條濕毛巾,敷在蘇決額頭上,在床邊守了他許久。直到拂曉的第一縷光線刺破雲層,透進房間,别墅裡人聲響動,陸蘅才起身離開。
蘇決一覺大概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轉醒。
他從床上爬起來,捂住太陽穴,一時恍惚。頭腦依舊昏沉,隐隐脹痛,他依稀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蘇決下了床,去浴室洗澡,低頭清洗身體時,不經意間看到自己身上遍布的紅痕,蘇決瞬間呆住。
他不可置信一般,走到鏡子前仔細檢查,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十分顯眼的吻痕。短暫的呆滞之後,他的腦海裡斷斷續續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蘇決頓時渾身僵直,臉色發白。
他隻記得他昨晚發情期到了,出門去找藥,在樓梯口遇到夏淵……
之後他意識狂亂混沌,蘇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他在鏡子前僵立了半晌,又趕緊擡手摸自己的後脖頸,照着鏡子查看後頸,确認那裡沒有任何咬痕,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對鏡看着自己滿身的情事痕迹,他又不禁頭暈目眩,臉色鐵青。
蘇決頹然靠着牆壁滑坐在地上,雙眼呆滞空洞,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生命。
最近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在告訴他,他和陸蘅之間已是昨日黃花,再無可能。
好半天,蘇決才從這個殘酷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蒼白着臉,勉強支撐着身體站起來。
他穿好衣服,想要出門去找夏淵問個究竟,卻發現房門怎麼都打不開。
蘇決愣了愣,使勁轉動着門把手,試了好幾次,都打不開,好像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蘇決滿心疑惑,隻得拉了拉房間裡的傳喚鈴,喚來管家。
沒過一會兒,管家就來到了他門口,用鑰匙從外面打開了房門,端着一份餐點進入他的房間。
“蘇少爺,你醒了。”管家将飯菜放在小餐桌上,又将抑制劑放在他床頭,說,“你這兩天身體不便,就請好好休息吧。”
蘇決看了一眼飯菜,沒什麼胃口,皺着眉頭問道,“誰把我房門鎖上了?”
李管家神色一僵,一時竟不敢答話。
蘇決眉頭擰得更深,臉上現出幾分薄怒,有些生氣地道,“為什麼把我關在房間裡?”
管家看了看他,嗫嚅一陣,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委婉,“是少爺的吩咐……他讓你好好休息。”
蘇決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管家,管家卻有些尴尬地移開視線。
蘇決站在房間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糾纏翻絞着千萬種複雜情緒,絞得他五髒六腑都糾成了一團。
管家不安地垂下雙手,正要行禮退下,蘇決猛然揚手将桌上的飯菜全都打翻。
管家驚懼地看向他,隻看到蘇決背對着他,不停顫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