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蕪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瞳孔震顫,她仿佛戲精上身,裝出一副難過沮喪的樣子。
“怎麼辦?我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啊……”繁蕪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眼尾微微泛紅,像是清冷的白月光垂淚,惹人心生憐愛。
【夠了,作者你給我出來!】
【女鵝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妄自菲薄啊……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的寶寶。(霸總叼花,自信登場)】
【女鵝本來是陽光開朗的小太陽,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會給自己加油鼓勁,鼓勵自己努力堅持。恰恰是因為她不服輸的模樣格外迷人,我才會垂直入坑好幾年!】
【作者你現在把女鵝的性格都給改了,是幾個意思?】
【作者你要是敢把我女鵝寫毀了,我就把你滅了,我的女鵝,我來守護!】
……
彈幕區又開始了一陣新的血雨腥風,然而“罪魁禍首”的繁蕪,正拿着拖把處理地上的積水。
繁蕪看着,快速刷屏的彈幕,為了不讓他們口中的作者“無辜挨罵”……
繁蕪臉上再次露出甜甜的笑容,“哎呀呀,要開心一點呀。”
繁蕪在心裡唾棄自己:一驚一乍的,跟油餅似的。
【……我怎麼感覺女鵝怎麼開始有點精分了?】
【嗚嗚嗚,作者你沒有心!】
【人設崩壞,從第一章開始。給我退錢!改了還不如不改!】
可是不管彈幕怎麼鬼哭狼嚎,都始終沒能等來作者的回應,而彈幕也沒有再刷新了。
經過兩次試探,繁蕪已經能夠确定,這些彈幕能看到她的人生軌迹,卻并不知道,其實她能夠看到她們的發言。
而且她隐隐約約覺得,後續的劇情,原作者并沒有參與,甚至沒有出面回應。
真正主筆改寫劇本的人——是她自己。
“叮鈴鈴……”窗外的風鈴忽然響起,說明有客人來了。
繁蕪作為新上任的古玩店小老闆,一個鯉魚打滾,快速地爬起來。
三分鐘洗漱完畢,她換了一身旗袍,踩着高跟鞋,步履款款。
“吱呀——”她雙手拉開院子的大門。
來人是一位老人家,頭發花白,老态龍鐘,有着長長的白色胡須,他手裡拿着古樸的木匣,看起來沉甸甸的,有些分量。
他看起來已過耄耋之年,佝偻着背,一隻手拄着拐杖,一隻手抱着一個巨大的木箱。
繁蕪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将人帶入古玩店,“你好,請問是來鑒定文玩的嗎?”
她笑意盈盈,唇角微微上揚,眉眼彎彎,笑起來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美麗又動人。
老人家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樂呵呵地說道:“是啊。”
進入古玩店中,繁蕪讓對方入座,又為他斟了一杯熱茶。
“請問您需要鑒定的東西是什麼?”繁蕪靜靜的注視着對方,禮貌又客氣地問。
【老↗登→老↗登→快↗走→開↘,别→找↗我→女↘鵝→麻↗煩→!】
【好喜歡女鵝,傻叉作者,我會像鬼一樣纏着你改文的!】
老人家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他的手上布滿了皺紋,“咔哒——”
木匣被緩緩打開,露出了裡面存放的東西——
是一幅卷軸,看起來像是字畫,紙張斑駁黃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老人家伸出手,将系帶解開,畫卷緩緩展開,上面畫着一個少年手持利劍,面對着一座大山。
隻是大山多了一筆黑墨,使得整幅畫卷多了一些不和諧之感,像是胡亂潑墨而做的線條。
“這……”繁蕪面露詫異,這幅老舊的畫卷像是已經經過上千年的磨砺,居然沒有被腐蝕,還能妥善地保存至今,真是不可思議。
“這看起來像是千年前的畫卷……”如果上交給國家,一定能在博物館裡展出,也能讓更多人看到這幅畫卷。
繁蕪的眼睛亮了亮,旋即微微皺眉,心裡有些納悶……
如果她沒認錯的話,這是用黃蘖染色而成藏經紙,常用來記錄佛經,怎麼會有人拿它來畫畫呢?
【拿去拍賣會,一定能賺很多錢吧?】
【老登快走開!你自己闖出來的禍自己背,憑什麼要讓我女鵝替你處理爛攤子?】
【啊啊啊啊,都改完了,為什麼還要讓這個老登出現?!給我女鵝一個好點的結局好嗎?(地鐵老頭看手機臉jpg.)】
【作者,直視我,崽種!】
【為什麼都大改文了,還要讓女兒重走來時路?回答我!look in my eyes!】
“是啊。”老人家點了點頭,随即他面露難色,猶豫地說道,“這幅畫被我不慎弄髒了,想問問是否可以幫我恢複複原?”
【隻有我一個人關注這裡的劇情錯了嗎?】
【明明是封神時期的故事,為什麼要用産自唐宋元時期的藏經紙拉開故事的帷幕?】
【Bug好多啊,當年小小的勞資,我看到這些bug是怎麼忍住不笑的啊?】
【樓上看看後面劇情都崩成什麼樣了,前面的小bug根本不值一提。】
繁蕪的注意力都在彈幕上,一時有些失神。
她現在不是身處現代嗎?
為什麼彈幕一直刷封神時期的故事?
老人家見她一直沒有回答,低垂着眼,聲音有些失落:“不能修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