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蕪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心裡偷偷地想:請蒼天!辨忠奸!她冤枉啊。
繁蕪:“……”天地良心,她隻是出于人道主義幫助即将死亡的男主。
而且男主死了她也會死啊,他倆的性命是綁定在一起的。
他倆年齡都不同,身份也不同,一個是神一個是人。
人神之戀,自古就沒有好下場,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她又不是傻子,幹嘛上趕着去愛他,找虐嗎?
……又不是腦子秀逗了。
由于這兩天眼睛裡一直閃爍着彈幕,繁蕪的吐槽欲望直線上升,現在她也能一連在心中吐槽好幾條了。
少年身穿着粗布麻衣,劍眉星目,眉目冷峻,身上氣度不凡,一眼望過去就知道他是上天的寵兒。
少年的睫毛輕輕顫動,很快,他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動翅膀一樣,緩緩睜開。
“你醒了?”繁蕪輕輕地扶着他起來,面露喜色。
繁蕪頓時心花怒放:太好了,男主沒死,真好,又活了一天!歐耶!
繁蕪等捧着男主的腦袋,将自己的額頭貼在對方的腦門上,溫溫熱熱的,沒有剛才那麼燙了,從高燒轉換為低燒。
是相對正常的體溫。
“謝天謝地,你終于退燒了。”繁蕪的聲音裡有着隐藏不了的喜悅。
少年剛剛蘇醒,腦子還有點懵,他緩緩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少女如花朵般豔麗的容顔。
對方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像是美麗的羅裙,但裙子卻是開叉的,是奇怪又新穎的衣服。
她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嗎?
少女一彎柳葉細眉,眼睛像寶石一般閃耀,黑色的瞳孔緊緊地盯着他,他能在她眼中的倒影裡,望見自己的身影。
少女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臉上,滾燙的呼吸,讓他内心一顫!
少年蒼白臉頰微微泛紅,他的耳垂紅的幾乎要滴血。
“你……”少年聲音沙啞,渾身乏力,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無法掙脫少女綿軟纖細的雙手。
少女聲音婉轉動聽,呵氣如蘭,身上傳來淡淡的花香,馨香氣息淡雅,香氣悄悄鑽入他的鼻子。
少年回想起來,村子裡的人常說,山裡有妖怪出沒,害人性命。
妖精偶爾會闖入村莊,擄走孩童或男子,将其吃幹抹淨。
被妖精吸幹精氣的男子,會化作一具幹屍,死狀凄慘。
“你……你要吃掉我嗎?”少年的蘇醒過來,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額頭。
他的眉心有一道豎着的紅痕,像是朱砂筆勾勒出的一條紅線。
少年把自己的額頭捂住,不希望對方覺得自己是凡人中的異類。
少年的眼睛透露着淡淡的涼薄,仿佛悲憫衆生,卻又好似一個淡漠的旁觀者。
繁蕪看到他紅着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像是一隻豎起耳朵警惕的小兔子,真是可愛極了。
繁蕪有點小叛逆,有了個壞心眼,故意張開手,張大嘴巴,吓唬他,“嗷嗚——對呀,我專吃不聽話的壞孩子!”
繁蕪理解的吃和少年理解的,不是一個意思。
聞言,少年眼神躲閃,耳朵出現一道紅色的薄雲,耳垂紅的幾乎要滴血。
“你……”少年一副良家好兒郎被強制愛的可憐模樣,他猶豫了一會兒,支支吾吾地說,“你這樣,是不對的。”
彈幕裡的家人們嘴上說着不要,但身體還是很誠實,不停地手敲鍵盤。
【都是好寶寶,看的人heart暖暖的。】
【唯一不幹人事的隻有作者,作者要麼解v退錢,要麼給我滾出來受死啊!】
【女鵝,上啊,壁咚他!】
【這麼可愛的一塊香香軟軟的青草小蛋糕,就是給人“哔——”的。】
【段評區的家人們,褲衩子都飛上天了,拜托了,穿條褲子吧。】
繁蕪:“……”第一次上網有種無力感。
繁蕪的嘴角無奈的抽了抽,看到越來越奔放的彈幕,她的臉也悄悄地紅了。
這些人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再說下去,這本書都要被封了吧?
繁蕪被他羞答答的模樣逗笑了,忍不住笑着說:“我可不愛吃皮包骨的小孩,快過來喝藥吧,喝了藥,才會退燒。”
“退燒?”少年眼睛裡露出迷茫。
退燒是什麼意思?
他很燒嗎?
少年有些懵懂,緩緩的起身,乖巧地把湯藥喝下。
繁蕪成年後就沒有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了,為了不吓到對方,她放輕了聲音,溫聲細語地說:“你生病了,感染了風寒,喝了藥,病才能好。知道嗎?”
【女鵝,這樣哄孩子的話,你從未對我說過……(大哭)】
少年聲音沙啞,“嗯。”
他喝着苦澀的藥汁,微微蹙起眉頭,卻一聲不吭。
少年将苦澀的湯藥一飲而盡,他在心底悄悄地想:我很乖的,希望妖精大人不要把我吃掉。
“良藥苦口,喝點水吧。”繁蕪把手裡的葉子遞給他,葉子盛了甘甜的泉水。
不管她的要求是什麼,少年都依照做,隻是時不時用一雙幹淨透亮的眼睛盯着她,目光警惕,還帶着一些小心翼翼。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少年後退兩步,擡眼警惕地望着她。
作為根正苗紅的五好青年,繁蕪一本正經地說:“我是種花家的人。至于救你的理由嘛……等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