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泰然自若,不慌不忙,“這玩意兒跟工牌似的,誰愛要誰要,左右也隻是個拘束罷了,丢了也好。”
月合老人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小子不要天庭的編制了嗎?”
月合老人想要冒險下去追,卻被男子攔住了。
看着對方不慌不忙的模樣,月合老人急得直跺腳,着急地說道:“你攔着我作甚?若是讓玉帝知道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男子擺了擺手,又仰頭飲了一口美酒,老神在在地說:“忘川河畔,彼岸花開。五百年彼岸花才須經受一次忘川河的洗滌,剛澆水不久,不急。”
月合老人頓時汗流浃背,緊張兮兮地說:“神怎麼能闖出這麼大的禍?”
“别怕,容我掐指一算。”男子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快速地掐算,又擡頭夜觀星象。
男子驚訝地發現,今夜的夜空,玄之又玄,或許是涉及他自己的命令,所以他看不出天機。
“……我好像算不出該如何拿回玉佩。”說完,男子陷入了沉默。
“啊?”月合老人作勢要私自下凡,“我去幫你尋回來。”
男子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制止道:“别……千萬别。神仙私自下凡,乃是觸犯天規戒律,你與我不同,不必給自己找麻煩。”
“掐指算出,玉佩通靈,認了一個凡人女子為主。”男子開口寬慰月合老人,“莫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這可是百年後開閘引水澆灌曼珠莎華的‘鑰匙’啊,若是忘川河未能召喚出花神,你可是要承擔大部分的罪過的呀。”月合老人一臉擔憂,絮絮叨叨地說着。
男子挑了挑眉,輕笑着說道:“我不過區區下品仙官,何人會在意我的腰牌?”
月合老人擔心他出事,幹脆放下狠話,逼他去找,“我在意,我在意,行了吧?你快去找回來,找不到你就别回來了。”
“足足有百年之期限呢,莫急,莫急。”男子仰頭飲酒,瓊枝玉葉,盡數落入他的喉中,“烈酒燒喉,果然痛快。”
男子哈哈大笑,像是上班上瘋了。
月合老人對其深有感觸,忍不住露出憐憫的目光,“……上班哪有不瘋的啊。”
“哼!”月合老人努了努嘴,“本星君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月合老人看了一眼桌上剪不斷,理還亂的紅線,忍不住撓了撓頭,這一撓頭可倒好,頭發一抓一大把。
月合老人:“……”頭秃。
月合老人也不強求,幹脆順其自然,“罷了,同是天涯牛馬神。若玉帝怪罪,本星君與你一同承擔。”
“你這紅線可真多啊。”男子用折扇虛點了一下紅線,随即折扇輕搖,更襯得他潇灑不羁,放浪形骸。
一提到工作,月合老人就面露苦澀,有800萬句吐槽,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是啊,你瞅瞅這姻緣簿上還有好多童男童女,來向我求姻緣呢。”月合老人滔滔不絕地向他訴苦。
月合老人變出了一本姻緣簿,随意地翻了幾下,“都求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直叫人生死相許。這麼好的人啊,打着燈籠都難找。”
“而且這感情啊,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道明的,得不到的會愈發騷動。感情呢,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長。常言道七年之癢,什麼‘嶽丈扶我青雲志,我踹人全家下雲端’的戲碼,真的是經久不衰。”
男子耐心地聽他講完,又飲了一樽清酒,“一提到這紅事啊,你就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沒了,那我請問一下,這姻緣簿上可有我的名字?”
月合老人伸出兩根手指,雙眼緊閉,半神魂出竅。
姻緣簿上記錄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一時半會兒記不清,月合老人用意念快速的翻了一遍姻緣簿。
“無。”月合老人搖了搖頭。
随即,月合老人的眸子亮了亮,露出八卦想吃瓜的模樣,“怎麼着?你有了心儀的姑娘,想讓我為你牽線搭橋?”
說完,月合老人老人又悄悄湊近男子的耳畔,低聲提醒,“不過近來,王母娘娘抓神仙談戀愛,抓的比較緊,你可要藏好了,莫要讓她知曉。”
男子忍俊不禁,“你瞎想什麼呢?這麼多年了,忘川河畔連個女子都不曾出現,哪來的什麼姑娘?”
月合老人一邊吐槽一邊提醒道:“你的紅線淡到幾乎沒有,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孤寡仙君轉世了。今生姻緣薄,謹慎動凡心。”
男子松了一口氣,輕搖折扇,一臉慶幸,下意識說道:“沒有就好。”
月合老人也反應過來了,這小子壓根不是為了聊姻緣才來找他的。
“嘿,你這混小子上來一趟就是為了喝光我的酒,順便打聽這麼個消息?”月合老人不解地問道。
“對啊。”男子坦坦蕩蕩地回答。
他與月合老人是多年的好友,倒也不用遮遮掩掩,有話直說就好,也不必拐彎抹角。
“你時常出入下界,也不見你帶些新奇玩意來找我玩,淨知道喝光我的好酒。我一個孤家寡人,在這天上無聊死了。”月合老人悶悶不樂,這附近隻有他一個神仙居住,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
男子慢慢地走到門口,回眸一笑,“下次來找你時,帶些新奇玩意。”
凡間。
夜空的流星雨已經消失了,隻留下漫天繁星,還有一輪彎彎的月亮。
繁蕪用三七止了血,就在山洞外聽着山間的微風,輕輕的拂過柳枝,發出簇簇的聲響。
繁蕪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項上的玉佩。
“玉佩啊,玉佩,你的主人是誰啊?”繁蕪低聲呢喃,想要騙彈幕的回答。
【這題我會!舉手搶答!男子。】
【bingo!我的答案跟随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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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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