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蕪搖頭晃腦,學着老學究的模樣,用蒼老的聲音說:“是也,非也。”
她說着玄而又玄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
中年男子又開口問:“老先生,何故在此垂釣?”
繁蕪有些尴尬,手裡還握着短杆,甚至魚鈎還是直的。
繁蕪沒有正面回應對方的問題,“敢問侯爺,又是因何而來?”
微風拂動她潔白勝雪的發絲,江面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她整個人仿佛隐匿在雲霧之中,更像是避世而居的隐士高人。
西伯侯像是完全沒有架子,坐在了繁蕪的旁邊,謙和有禮地講述來龍去脈,“昨日我的車駕經過城門,一名樵夫因躲避車駕,扁擔誤傷城門守衛,緻其死亡。”
“……據那名樵夫所言,他是受到了巫蠱之術,才心神不甯,緻人死亡。”西伯侯慢慢地說。
她原本以為,隻要她提前提醒,就可以改變武吉傷人的命運了。
可經此一事,她也隐隐明白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對抗曆史的洪流。曆史如奔流,滾滾向前,她無力更改。
他接着說道:“而據他所言,他在昨日經曆的邪門之事,就是路過河岸時,與一位白發的古稀老人對話。據周原百姓所言……”
周原,是西伯侯姬昌的封地。
繁蕪耐心地傾聽,手中依舊握着一根魚竿。
西伯侯娓娓道來:“昨日渭水河畔突生異象,萬千條鯉魚齊躍上岸,是為吉兆。而引得魚兒上岸的,正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
【女鵝: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臭小子,好心當成驢肝肺,氣鼠我辣!】
【給他一榔頭就老實了……】
【是……祥~瑞~】
繁蕪想起昨天的場景,那個黑皮少年說她是神棍,她又好氣又好笑,“……他覺得是我給他下降頭了?”
天地良心,她真的隻是好意提醒,誰知道對方把她當成邪巫妖人了……
西伯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笑意,“然,昨夜我夜觀星象,卦象顯示,将有一位能人異士橫空出世。”
他的卦象絕不會欺騙他!
“萬般巧合重疊,我想……老先生應當就是我要找尋的輔國之才!”西伯侯很是激動,一把握住了繁蕪的手,他感恩上天,雙手都在顫抖。
吓她一跳!
繁蕪打了一個激靈,手裡的魚竿險些沒握穩。
她轉身望着對方,發現對方的臉上滿是喜悅。
西伯侯身穿玄色衣袍,腰間系着赤色腰帶,頭戴冠帽,腳踩葛麻制成的複底鞋。
他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身量修長,八尺有餘,面有龍虎之氣,肩膀很寬,像是韓漫裡的雙開門大冰箱。
繁蕪定睛一看,忍不住驚歎:“好寬……”這位大叔的肩膀好寬廣。
【據史料記載,文王胸有四乳。】
【尊嘟假嘟O.o?】
西伯侯是個面相溫和的人,一舉一動都彬彬有禮。
西伯侯臉上挂着笑容,“先生請随我回周原吧,願拜先生為太師!犬子邑考與姬發,也對先生十分敬仰。”
繁蕪察覺到不對勁,皺着眉頭,問道:“等等……您所說的公子,是伯邑考?”
按照正史的時間線,周文王曾因商纣王的猜忌,被囚禁于羑裡,而其長子伯邑考,為救其父,遠赴朝歌,卻被做成了肉餅……
周文王遇到姜太公,是在他吃下肉餅之後,返回西岐時遇到的。
可現在……時間線好像跟神話故事裡對不上?
滿腹疑問的不止是繁蕪,就連她眼前的彈幕也在吐槽。
【五星上将麥克阿瑟曾經說過,九漏魚不許寫文!】
【據某位尾号8735的十八線小作者所寫的野史所著,姜太公遇到周文王時,伯邑考還活着。】
【這野史,也是夠野。gin呐!】
【哈哈哈……我笑的肚肚打雷了~】
西伯侯點了點頭,“我的長子邑考,有何不妥嗎?”
繁蕪:問題大了……這個世界好像是崩壞的封神世界,裡面的人物要麼失蹤,要麼時間線紊亂。
今夕是何年啊?
繁蕪搖了搖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