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合老人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玉佩,眼睛瞪大,嘴巴張大,能塞進一個雞蛋。
月合老人将酒水潑灑至半空,手執紅線,一個轉身快速地在半空中寫下符篆,隔空傳信:“我找到你的工牌了,速來,速來!”
“仙子,你這玉佩從何得來?”月合老人用紅線纏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結果綁住了無辜睡覺的小蛟龍,它被勒得喘不過氣,吐了吐蛇信子。
繁蕪擡手,将繞在她手腕的紅線解開,“什麼工牌不工牌的,上神莫不是吃醉了酒,開始說胡話了?”
月合老人伸手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我沒瞧錯,這絕對就是他的玉佩。你是九重天上的仙娥,是如何拿到這枚玉佩的?”
若他沒記錯的話,這枚玉佩乃是他的故友的工牌,那日醉酒打鬧,這玉佩墜落凡塵,本該出現在凡人手中,怎麼會挂在仙子的脖子上?
【據可靠消息,這位月合老人臉盲,女鵝莫慌。】
【高空墜物,還砸傷了人,快躺下訛他一筆!】
【玉佩好像是男子哥的所有物,詳見Chapter7、Chapter8。】
繁蕪松了一口氣,伸出手,一本正經地說:“下界之時,這玉佩砸了我的腦袋,害我頭破血流,賠錢。”
月合老人讪讪地笑了笑,伸手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一拍大腿,歎息道:“許是我瞧錯了……”
月合老人臉盲,記不住她的臉,隻能一掐指,算她的命格,卻忍不住搖頭:“孽緣啊……孽緣!”
繁蕪撇了他一眼,啥玩意就孽緣了?
她一臉懵,小聲嘟囔道:“神棍。”
“嗖——”此時,半空中飛來了一張小紙人,蹦蹦跳跳地,揚起笑臉,嬉皮笑臉道:“牛馬已收到,已讀但是不想回。”
“慕殘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遺失的玉佩,你快上來認領。”月合老人急的直撓頭,“若是叫王母知道了,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從小紙人的身上傳來了一道吊兒郎當的男聲。
“下一次開閘澆灌曼珠沙華,還有百年之久。暫借姑娘,倒也無妨。”他無所謂地說道,醉卧花叢中。
繁蕪的眼睛亮了亮,慕殘……那不是反派的名字嗎?
她一把抓住了月合老人的手,“他現在在哪?我要當面見他……歸還玉佩。”
“你們二人,合該死生不複相見!”月合老人回想起自己蔔卦算出的命格,他們兩個人若是在一起,隻怕要攪得天地不甯。
【幻視大胖橘哈哈哈。】
【來人啊,把繁蕪姑娘打入冷宮。】
【月老:拿了玉佩還不夠,還想要人,怎麼還連吃帶拿的?】
“月老,你這麼說,我突然又想去見見這位姑娘了。”懸在半空中的小紙人遲疑了一會兒,手托着下巴,呆萌又可愛,“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暫時沒辦法上去。”
男人輕笑着問她:“姑娘,三日後花神宮,我們花林相見。可好?”
雖然長時間留在天庭,對她而言,百弊而無一利。
可是……
反派很有可能是唯一能夠幫助她脫困的人了。
當反派生長出反抗的意志,就連作者的筆墨都要為他讓步。
繁蕪點了點頭,“不見不散。”
話音剛落,約定達成,小紙人浴火焚燒,化作灰燼。
月合老人放下了一樁心事,悠悠然地坐在蒲團上,自斟自飲,笑眯眯地望着她:“姑娘,你不是九重天的人吧?”
繁蕪平靜地回答:“上神醉了。”
她眼底深處藏着一道冷光,若是對方再揪着她的身份不放,她真的得想想辦法,清除他今天的記憶。
【媽咪媽咪轟!】
【給他施個咒語,Obliviate!一忘皆空!(揮舞魔法棒)】
【樓上hp迷亂入哈哈哈。】
【我一直以為hp是幽門螺旋杆菌(bushi)。醫學生亂入,頂鍋蓋跑路。】
“嗝……”月合老人打了個酒嗝,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笑着說,“我看不穿你的命格。隻能算出你與我的故友,有一劫……”
繁蕪腦子裡回想起肥皂劇的狗血劇情,忍不住惡寒,“該不會是情劫吧?”
月合老人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連連擺手,“非也非也!”
他小聲嘟囔道:“你倆若是有情人,隻怕天下都是單身狗了。”
月合老人東張西望,小聲地說:“是生死劫。”
“你算的……還挺準的。”繁蕪無奈地笑道。
“那可不,老夫當年好歹也是自己考上天庭編制的。”月合老人飲盡一杯酒,砸吧砸吧嘴,“這佳釀着實美味,不知往後可還有口福……”
“唰——”繁蕪掌心變出了兩壇酒。
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勾的他直流口水。
月合老人揚起笑臉,伸出雙手,“美滋滋,感謝姑娘的饋贈!”
“作為交換,我要瓊漿玉液。”繁蕪沒有立刻遞給他,而是提出了交易。
月合老人無奈地說:“我這兒沒了,不過明日王母娘娘蟠桃盛會,盛邀三界,姑娘可以……”渾水摸魚,偷偷取一些走。
他話未說完,但也言盡于此。
繁蕪幹脆利落的将酒壇子放到矮桌上,笑着說:“多謝。”
月合老人眯着眼笑起來,“姑娘不想問問姻緣嗎?”
繁蕪下意識地小聲吐槽:“我都快死了,談什麼戀愛。”
【不是,女鵝怎麼知道自己快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