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日子還是如之前一樣,平靜而溫馨,隻是沈喬來吳悠家的次數更頻繁了些。
每次他來,都會帶些小玩意兒或是從鎮上買來的點心,讓吳韻吳和兩個小家夥笑得合不攏嘴。
村裡的鄰居們看在眼裡,也都心照不宣地笑着,偶爾還會打趣幾句,讓吳悠這樣的厚臉皮都頗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吳悠定親以後,隔壁的羅大嫂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特意跑過來打聽。
她一邊笑着,一邊用那雙滿是歲月痕迹的手拍着吳悠的肩膀,說道:“悠丫頭,這好事将近了啊,以後可就是沈家的媳婦了。沈喬那小子,可真是有福氣!”吳悠被她說得有些臉紅,真是的,古代人可沒想象中那麼含蓄。
這天,趁着天氣不錯,陽光明媚,微風不燥,吳悠決定把兩個小家夥留在家,自己背着行李去找楊媒婆談合作的事情。她走在村間的小路上,腳下的泥土散發着淡淡的芬芳,兩旁的野花随風搖曳,仿佛在向她點頭緻意。
楊媒婆住在離鎮上不遠的一處村莊,村子叫三裡村,地勢平坦,田野廣袤。吳悠走在村中路上,看着那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還有遠處幾縷炊煙袅袅升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甯靜。突然,她想起了上輩子學過的那句形容古代農村的詞語——“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這場景,還真是貼切得不能再貼切了。
她向村中的住戶打聽楊媒婆家的位置,一路走來,隻見村中的房屋錯落有緻,籬笆院牆裡傳出陣陣雞鴨的叫聲,還有孩子們嬉笑玩耍的聲音,一派和諧甯靜的田園風光。
終于,吳悠來到了楊媒婆家門口。她擡頭看見門楣上挂着紅布條,随風輕輕飄動,還真是處處都透着喜慶。栅欄半掩着,能看到裡面地上有雞鴨的影子,它們或悠閑地踱步,或低頭覓食。一個穿着青布衫的婦女正在給雞鴨喂食,那背影顯得有些熟悉。
吳悠敲了敲門扉,那婦女擡起頭來,吳悠才看清正是楊媒婆。隻是不像上次見到那樣的盛裝打扮,這會兒她跟所有普普通通的農婦一般,頭發簡單地挽了個髻,衣衫也有些舊了,但圓潤的臉龐還是透露出一股喜意,眼睛也亮晶晶的,透着精明和熱情。
“楊大嫂,您在呢。”吳悠依舊笑着打了個招呼,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楊媒婆循着聲音轉頭,看到站在路邊的吳悠。
吳悠看楊媒婆的神情有些疑惑,當即說道:“我是沈家村的吳悠,有事兒找您商量,您看能否進去說一說?”
楊媒婆記憶不錯,一聽是吳悠,立刻想起了這是自己前不久說的親。當時挺順利的,拿錢也爽快,是個爽利的姑娘。這會兒見女方獨自背着大木闆在自己家門前,又滿面笑容,拿不準是什麼事兒,但心中還是好奇,于是就點點頭說道:“哦,說給沈喬哥兒的吳家妹子啊,進來吧。”
說完,她拿了個闆凳出來,用衣袖擦了擦,示意吳悠坐下。
吳悠把畫闆放到凳子旁邊,等楊媒婆坐下才開口說道:“楊大嫂,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談一項合作。您有興趣嗎?”她的眼睛閃爍着期待的光芒,緊緊盯着楊媒婆的臉。
“合作?什麼合作?”楊媒婆還真有些好奇,跟自己一個說媒的有什麼合作的?她心裡嘀咕着,這小丫頭片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吳悠彎腰從畫闆夾裡拿出之前畫過的沈喬的畫像,遞給楊媒婆。那畫像上的沈喬,眉宇間透着英氣,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楊媒婆不明所以,心裡有些不爽,這小妮子,欺負我不會認字?但還是接過紙張,才看到紙上的畫,不禁驚呼:“呀,這不是沈喬哥兒嗎?可真真是相像!”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贊賞。
吳悠笑着說道:“是的,我用這門技藝跟您合作,您瞧瞧可行?”她的聲音裡充滿了自信和期待。
做嘴上生意的,腦子也是相當靈通。吳悠這麼一問,楊媒婆當即想通了關卡。
是了,雖說當媒婆賺錢,但也是相當費口舌的活兒。每次去男方或女方家說親,總是要多費幾番口舌描述人的外貌。有時候,說得口幹舌燥,對方還是半信半疑。一般給說親的人家若是樣貌不太好,就多說說人家勤勞的品質;若是本身手藝不太好的,就多誇誇人家的長相。總之,隻挑着好的說,不說那些容易惹人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