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食的時候,沈喬找了個路邊打開了酸菜醬下餅子,酸酸香香的味道引來了一波趕路的人也一起用幹糧。看他們幹咽着硬梆梆的餅子,沈喬就頗為大方的把吳悠做的酸菜醬給大家都嘗了一筷子。
酸菜醬裡味道很足,又有肉沫,就這麼一口,也比幹啃餅子的好。
這樣一來二去也就熟了,幾人聊天起來各自交換了下信息,才曉得都是去縣城找活路的人。
沈喬趁機說起自己的哥哥,又把畫像拿出來給大家看了一眼,輪流走了一圈兒,大家隻對着畫像啧啧稱奇,沈喬還趁機打了一番廣告,說他們附近村子楊媒婆說親就提供這門手藝,還不額外加錢。
大家也跟着誇誇,就在他以為又是一場空時,一位一直沉默的大哥說他走親戚的時候好像見過。
這可把沈喬高興壞了,看了看手邊吃了一半的酸菜醬,直接把那罐送給了那位大哥,又細細問了哪個村子,當時什麼情況,要怎麼走。
看得出來那大哥确實很喜歡那罐酸菜醬,細細品味了一番,就着酸菜醬邊吃邊慢悠悠的把消息說完。
得到消息後他立馬決定不往縣城走了,找工可以随時找,好不容易這次有這麼明顯的消息,必須馬上去确認,于是就打道趕回來了。
聽完前因後果,白大娘先是誇了誇悠娘,又趕緊讓沈喬具體描述一下情況。
“那位大哥說,他當時是去他遠嫁的妹妹家,我一聽村子,感覺很陌生,叫什麼三彎村,我讓他大概給我指了一下方向,是挺遠的。”
說着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位大哥說,他見到的大哥,同畫像長得差不多,但是頭發長些,這也隻有一個照面,也不一定就一定是他。他說大哥在院子裡賣一些機關小玩意兒,他還說......”
“麥哥兒,肯定是麥哥兒。他之前就機靈,那些機關機巧什麼的,都是自己琢磨會的。那人還說啥?你倒是說啊!磨磨蹭蹭的,急死人了。”白大娘着急的接話。
“他說大哥身邊有女子,還有小孩,那小孩喊他爹......”沈喬小心的看了娘一眼。
吳悠一點兒驚訝的神情都沒有,怎麼說呢,一位失憶的大齡青年,被人救了,不産生點兒感情糾葛就對不起這個劇情。
白大娘也是沒料到這個發展,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話說,隻含混不清道:“成婚了?也好也好,活着就好。”
“娘,不說這個,我打算明日就出發找過去看看,您就在家等我消息。”沈喬說着又轉向吳悠:“悠娘,你也在家好好歇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驟然得到這些消息,白大娘心情略有些複雜,又重新端了碗筷到竈房去了。
等沈喬和吳悠單獨進了屋,沈喬才對吳悠說:“悠娘,剛剛還有話我沒完全說出來,那人還說大哥旁邊那女子是他們村有名的寡婦,我怕娘聽到了難受,就沒講。你說我要是真見到了怎麼辦?”
吳悠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她本身是不介意的,寡婦怎麼了?寡婦就不是人了?反正就死個老公而已,又不是違法犯罪。
于是斟酌着開口:“一切與大哥的意願為主吧。假如真的是大哥本人,那很大可能有救命之恩;不管大哥如何與那女子相處,都不是我們能置喙的。”
沈喬聽得點頭。
想了又想,吳悠還是決定跟着一起去,沈喬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别把人家吓到了。
他是這麼想的,也這麼跟沈喬說了。
沈喬憐惜她這幾日出去奔波,睡覺的時候主動說給按摩按摩,按摩着按摩着就滾到了一起。
第二天新增了酸痛的吳悠氣得狠狠的踢了沈喬兩腳。
沈喬也笑呵呵的應了。
三彎村有些遠,一天時間來回太趕了,最近天氣不好,晚上也沒有月亮,半夜趕路危險自不必說。
這樣說不得要留宿,就要多備些吃的,幹糧隻能備些面餅之類的,喝的就不那麼講究了,遇到清澈的河水就裝一壺,隻用于小小解渴,不能多喝。
多呆一天,準備得就要充分些,但好在沈喬也有一份打獵的手藝,路上總不會太差。
聽說吳悠也要跟着去,白大娘又好一陣感歎。
“娘,這兩天别想多了,最遲明日我們就回了。”
說完這句話,沈喬和吳悠背着包袱就走了。
這次離家,不同于之前。吳悠沒背包袱,全都在身上,她一身輕松。
沒有太陽,也沒下雨,是個正正好的陰天,
路過田間小花,吳悠用手點點;踏過一地落葉,吳悠故意踩的吱呀吱呀。說實話,從穿越過後,這還是頭一次這麼飛揚的心情。
吳悠邊走,邊回頭跟沈喬分享最近幾日自己的生意如何如何,畫畫的時候遇到了哪些新奇事。
沈喬耐心的聽着,時不時點頭附和,到了飯點就停下來吃幹糧,要不是這次出門的目的是找人,吳悠還真有一種外出郊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