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赫克托絞盡腦汁,“三枚榮譽警章,一顆青蘋果味糖,半盒花生醬和一個打火機……其實我可以給你更多,我的命還算值”他給自己加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成交。”
格桑開始解赫克托的鍊子了,澤維爾隻好又返回去去幫忙。在他們這程逃亡中,格桑是領頭的,他說了算,澤維爾頂多算個賣票收錢的,不過他還是快樂,畢竟賣票的和領頭的天然就算一夥的。
上頭的打鬥漸漸平息了。
塞勒斯慢慢靠近這裡,他語氣煩躁地質問:“小蠢貨,亞瑟,你們在做些什麼?”
門被澤維爾死死抵住,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打開門。艾達率先闖進去,他走下樓梯,氣得在底下狂跳,他看見了亞瑟的屍體。
“你殺了你哥哥還把他們都放走了?”
塞勒斯一拳砸向牆壁,他頭痛得要命,他早就意識到澤維爾的感情有些不可控的苗頭,早在他可憐他們的獵物的時候。
憐憫是多麼可怕的情感,憐憫難道不等同于心疼,難道不可以說是無限趨近于愛嗎?
“你會害死所有人的。”
偉大愛情是緻命的,特别是蠢蛋的愛。
澤維爾直愣愣地擋在塞勒斯前面,他低下頭不敢說話,塞勒斯面色冷厲,他扶着牆站起來,一腳踹向澤維爾的膝蓋,然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沒臉沒皮的蠢東西。”
“這些該死的豬猡,我要扒了他們的皮當搓澡巾!”艾達撿起地上的小型電鋸狂躁地上下揮動,木頭、鐵闆全被他剮蹭。
“都他媽的逃不過。”他畸形的面孔更加扭曲。
幫安娜處理完傷口後,艾斯塔也來了,他看向牆上的通風管命令道:“艾達,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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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維娅快速跑下車,聽到槍響她本想開着車子撞到木屋裡,但鑰匙被帕克帶走了,她隻好光着腳繞到院子後頭。
奧莉維娅邊跑邊回頭,屋子的主人暫時沒有追來,夜裡太黑了,她看不清路,被一截爛木頭絆倒,剛爬起來沒走兩步右腳又被随意布置的捕獸夾狠狠夾住,她用力咬着自己的手,險些發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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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托受了傷,他爬得最慢,隻能墊底。
艾達身材矮小、相貌醜陋,但動作靈活,他很快順着赫克托留下的血迹追了上來。在看見赫克托後,他啟動了手中緊握的小型電鋸,機器運行的嗡鳴聲令赫克托頭皮發麻。
他前面的尤安已經走得很遠了,他孤立無援。
艾達有一顆和他的相貌同樣扭曲的心,他向來愛叫别人感到恐懼,他邊哈哈大笑着極端興奮地往前爬,邊向前戳刺抖動着電鋸。
赫克托引以為傲的身材令他在這個狹小通道裡四處碰壁,他背上被鐵鈎子挂出來的大洞不停地撞向通道頂部,漸漸地,他的手腳都不大聽使喚了。
好吧,我怕是躲不過了,他緩緩歎氣,我就要死啦,他想着,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平穩落地。
赫克托沒法掉轉方向和艾達做最後的搏鬥,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後退,在電鋸劈砍向他的瞬間,他拽着、夾着電鋸不放,亂七八糟的搏擊、格鬥術全被他用上了。
“蠢豬,蠢豬!”
這讓電鋸使起來不大威風,艾達越發暴躁,把這個堵路的大塊頭分割的工作要浪費他太多時間。
鋸子插進赫克托血肉裡四處攪弄,然後突然停止工作,赫克托胸前的金屬警章将它卡得死死的。
好歹我也是個警員啊,他張開嘴,不停地吐出血沫子和内髒碎塊。
累極了的赫克托滿意地閉上了眼睛,他靜靜地、靜靜地睡去,大腦在停擺前仍想着那幾枚英勇的小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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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蘭領着他們從客廳鑽出來了,不巧的是,勃然大怒的安娜正鎖了房門在這兒發狂,她的紅色高跟鞋跟快要把腳底下帕克的腦袋捅成馬蜂窩了。
艾斯塔給她開了止痛藥——那袋子粉末全被她吞了,精神活躍得過了頭又喪失了痛覺,這女人現在簡直無敵。
奎蘭當機立斷帶人往樓梯上跑,格桑拉着布蘭妮,受傷的安德魯則由謝爾蓋背着。
“賤人小畜生死鳥人,瞧着吧,我要把你們撕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