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懷裡拱進一個人,趴在腿上。
郁錦年僵住,無措地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慌忙推了他一把,“你幹什麼?”
席南又往他懷裡拱了拱,理所當然道:“裙子拉鍊在後背,我肋骨疼,擡不起胳膊,你幫我。”
郁錦年推他的動作在聽到他說肋骨疼時停住,“那你也不用趴我腿上,起來我給你解開。”
席南抓過抱枕枕着,慵懶的眯起眼睛,不講理道,“就這麼解,你不解我就一直趴着。”
電話遲遲沒接通,郁錦年将手機開了免提放在一邊,幫席南拉開拉鍊。
席南有一半白人血統,除了眉眼格外深邃,皮膚也比其他人要白很多,裙子後背拉開後,大片的皮膚露出來,白得晃眼。
郁錦年瞥開視線,又推了他一把,“解開了,起來。”
“喔。”席南懶懶地應了一聲,人卻還趴在他腿上沒動。
通話在這時被自動斷掉,高敬軒沒有接,郁錦年沒空理席南,又撥過去。
接連撥了幾遍,都沒有接通,席南在一旁幸災樂禍,“别打了,那個傻子現在接不了電話。”
聽到他對高敬軒的稱呼,郁錦年皺眉,“你真的很沒禮貌。”
席南滿不在乎,“他張口閉口叫我小畜生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
郁錦年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頓了一下,自己和高敬軒見面時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席南眼帶嘲弄,“很意外我聽見你們說話了嗎?”說完爬起來,跪坐在郁錦年身側,前傾着身子,盯着郁錦年的雙眼不放,“錦叔叔,你在心虛嗎?”
郁錦年讨厭被監視,也讨厭他這副無所謂的态度,“他說錯了嗎?”
席南似乎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句話,臉上表情僵了一瞬後,浮現怒意,“你說什麼?”
郁錦年則一臉冷漠,“你難道不是畜牲嗎?”
席南瞪着郁錦年,呼吸越來越重。
郁錦年不想和他起争執,“讓開,我累了。”
說着便要起身,席南摁住他的肩膀,發狠地把人壓在沙發上。
“不過睡了一次,你至于恨我這麼久嗎?你不是也和别人上過床,你為什麼就隻恨我!”
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席南臉被打到偏向一側,再轉過頭時,眼底滿是戾氣,“恨我是因為那天睡錯了人嗎?想睡的人不是我,是席正陽?”
席南恨席正陽,恨到想要他的命,所以從不叫他一聲父親。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郁錦年蜷起腿,膝蓋朝他的腹部頂去,“席南,他是我哥!滾下去。”
席南躬身躲開他的膝蓋,死壓住他的腿,赤紅着雙眼瞪他,“你哥?裝什麼?你們不還是搞到了一起。”
郁錦年被他發狠壓着,無論怎麼掙紮都沒辦法将他掀下去。
兩人都喘息着瞪着對方,席南身上有傷,劇烈的拉扯掙動,疼得他臉色青白,冷汗順着下颌低落,砸在郁錦年的鎖骨上,暈開一小片水迹。
郁錦年似被這滴冷汗砸醒,卸了渾身的力氣。
在心裡罵自己賤得慌,即使現在快被席南氣死,但還是怕他疼。
他閉了閉眼,克制自己的情緒,自己比他年長,不該和他一樣沖動。
任由席南壓在身上,偏着頭将視線落在一旁,冷聲解釋着,“席南,不管你聽誰說我和陽哥之間有不正當關系,那都是假的,我們是兄弟,我和他從來沒……”
“席正陽親口和我說的!”席南打斷了他的解釋。
席正陽和他說的遠不止這些,還有難聽不堪的話,才讓席南一怒之下差點殺了他。
他的話像一記重錘迎頭砸下,幾乎将郁錦年砸懵在當場。
他木然轉過頭,盯着席南的眼睛,希望在他的眼睛裡能看到心虛和躲閃。
可都沒有看到,席南坦然地回應着他的視線,“你們真的清白嗎?”
“陽哥和你說的?”郁錦年木然出聲,像在問他,又像在問已經去世的席正陽。
他和席正陽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這麼說?
席南捏住他的下巴,“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他的手慢慢下滑,虎口卡在郁錦年的喉結上,“你在逃避什麼?”
他的語氣,令郁錦年周身汗毛倒豎,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的回答不是他想聽的,他會毫不猶豫地掐死自己。
可什麼才是他想聽的?
喉結在他的掌心處滾動,郁錦年卻不敢貿然回答。
他很清楚,席南是沒有理智的,猜不透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席南向來沒有什麼耐心,遲遲沒有等到答案,卡在郁錦年脖子上的手指節撫動,帶起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癢意,是警告也是威脅,“錦叔叔。”
卡在郁錦年脖頸上的手驟然收緊,“回答我,那晚你到底有沒有認錯人?”他越說便離得越近,濕熱的氣息落在郁錦年的頸間的皮膚上。
像一隻狩獵成功的豹子,嗅着獵物身上的誘人的氣息,尋找最肥美的地方下口,之後便會大快朵頤,将其拆吞入腹。
郁錦年偏頭躲開他,卻讓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
不等他出聲回答,席南收回自己的手,低頭咬住他的喉結,說話時帶着鼻音,含糊而暧昧,“錦叔叔,那晚你有沒有把我當成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