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總是能打破郁錦年的平和,輕而易舉地攪亂他的心。
郁錦年自若的神情在和席南目光對上的瞬間出現裂紋。
梁奕用手擋了下眼睛,燈光消失後也朝席南的方向看過去。
席南不為他們二人的目光所動,兩隻手死死握住方向盤,勾起唇角,露出寒意森森的笑。
郁錦年不止看到了他的笑,更看到了他眼裡的殺意,脊背陣陣發涼,他甚至覺得,席南下一刻就會踩死油門,朝這邊撞過來。
下意識地拉住梁奕的胳膊,将他帶到一邊。
梁奕并沒有發覺郁錦年的慌亂,隻是低頭看了看被他抓着的手腕兒,“錦年,你很緊張,剛剛吓到了嗎?”
郁錦年收回手,這次笑得牽強,“沒,我沒事,隻是……”
車門關合的響聲打斷了他的話,席南帶着笑意朝他們走來,“錦年。”
剛剛他臉上駭人的表情仿佛是郁錦年眼花的幻覺。
但反常的稱呼,證明了郁錦年沒有看錯。
梁奕打量席南一陣,問郁錦年,“你朋友?”
郁錦年剛想回答,肩膀卻被勾住,席南個子高,腿長也胳膊長,将他整個人圈進懷裡,“錦年,這位先生我第一次見,是你認識的新朋友嗎?”
别人叫錦年時,他聽着都覺得沒什麼,隻有聽席南這麼叫,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這位是晟京集團梁奕先生。”
“哦~”席南拖長了尾調,另外一隻手伸向梁奕,“梁先生你好。”
梁奕視線停在他摟着郁錦年肩膀的手上,微微挑眉,同席南握了握手,“你好。”
打過招呼,郁錦年提出送梁奕回去。
席南并沒有鬧幺蛾子,甚至還主動提出開車給他們當司機。
一路上有席南在,梁奕不再直白示好,而是和郁錦年閑聊些工作上的事。
下車道别時,才又提了一句,“錦年,明天你下班後,我叫人去接你。”
席南倚着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眼底神色晦暗,看不清心中所想。
郁錦年再次找個借口回絕了梁奕的邀請。
梁奕無奈地笑了下,“好,那就改天。”
梁奕離開,郁錦年示意席南上車,知道他在生氣,剛剛的笑都是裝出來的。
不過他沒當着梁奕的面發瘋,郁錦年已經很知足了,不然很難收場。
梁奕走到一半,忽然想到還沒有和郁錦年交換聯系方式,匆匆折返。
席南餘光掃見他的身影,突然伸手扣住郁錦年的腰,把人帶進自己懷裡,“好生氣啊。”
現在是晚上,秀園附近鮮少有人和車經過,但郁錦年還是緊張,“聽話,回家和你解釋。”
“事實我都已經看到了,你還解釋就是想要唬弄我了。”不等他躲開,席南已經貼過來,用實際行動證明比解釋更有用的方法。
雖然不是大庭廣衆,但在馬路上親嘴郁錦年還是覺得出格,心跳加快,呼吸不自覺地變重。
席南隔着衣料扣住他的腰,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
郁錦年哼了聲,手抵在他胸前,想要阻止他繼續,“小南,有事回家再說。”
耳邊熱息拂過,席南哄他,“現在是晚上,沒人看見。”
郁錦年不知道,他這句話純是在放屁,梁奕就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郁錦年背對着他,看不見表情,但席南臉上的神情他看得清清楚楚。
梁奕與席南的目光相對。
席南壓着眉峰,視線淩冽而危險,帶着挑釁與警告。
回去的路上,席南一臉平靜,看不出情緒。
郁錦年坐在副駕駛,時不時瞥他一眼。
席南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但卻沒給回應,看着前方目不斜視。
路口處遇到紅燈,車子停穩,郁錦年琢磨着開口,“小南,你……唔!”
席南摟過他脖子親了一口,又利落地松開他,闆闆正正地靠回椅子上,繼續目視前方。
郁錦年被親得愣眉愣眼,半天才回過神兒。
神經病吧。
本來想和他聊聊,被莫名其妙地親了一口,到嘴邊的話又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