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琦咬着桃子,在司徒翼懷裡晃着腿,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殺的不是王爺,是沈哥哥。”
沈凝青一愣,随即答道:“是,他們是沖我來的。”
夜晚堂搬了個椅子坐到沈凝青旁邊:“沖你來就是沖我來,不必自責。”
司徒翼見狀,揚起大大的笑臉沖着小女孩:“呦,小琦兒來了?來接哥哥回家的嗎?”
司徒琦看了他一眼,從沈凝青手裡搶過要給她的桃子,咬了一口,道:“沈哥哥給的桃子就是甜。”明明是誇人的話,卻沒有帶着一絲語氣,活像個提線木偶。司徒翼見她不理他,也不惱,走過去把她抱在自己懷中坐下:“一會沒見,想我了嗎?”
小女孩又咬了一口桃子,道:“你好臭,一身血腥味,你去屠宰場了嗎?”
司徒翼一笑,看了沈凝青一眼:“是啊,看人殺豬去了。”
夜晚堂站起來:“司徒兄去後院沐浴一下再走?”
“不用不用,我回去了,消息送到了我就沒什麼價值了,王爺轟,我怎麼好意思還在這裡待着?”往門外吹了聲口哨:“去朝陽院搬東西,搬完了回府。”
站起來,和司徒琦一起給夜父夜母行了個禮:“叔叔嬸嬸,我們先走了,把垃圾給您帶走了。”司徒翼抱着司徒琦,隊伍浩浩蕩蕩的往朝陽院走,帶了東西,繞路從後門走的,說是避免這些東西過前院,不好。
有他去查,沈凝青和夜晚堂也放了心此事就先這麼擱着。
司徒琦帶着隊伍出了門,司徒翼又折回來,伸手向夜晚堂:“說好的刀。”
“青兒,腰間的短刀給他。”夜晚堂道。
沈凝青解下短刀,遞給司徒翼,有些不解,但也什麼都沒說。
司徒翼拿着短刀,掂量了一下,看了看那上邊鑲嵌的寶石,:“嘿,還真好看,也不沉手。三公子這裡就是寶貝多啊,也不知道想着我點。”走到孫氏前面,蹲了下去,睿兒擡起臉看着他,他把那短刀遞給睿兒,摸了摸他的頭說:“睿兒若是以後習武,就練刀吧,這刀不錯,當是我給你的啟蒙禮,以後好好習武,不光要防身,還要學回像你二叔那樣,無論如何也要護着自己想護的人,記住了?”
睿兒咬着嘴唇,似懂非懂的攥緊那把刀,點了點頭,又窩回了自己母親的懷裡。
司徒翼撇了撇嘴:“我還真是不招小孩喜歡呢。”看了看沈凝青:“這孩子是個習武的料子,你要是教就好了,夜晚堂的招數不适合他。”
沈凝青一笑:“多謝。”
司徒翼才正式行禮,眯着眼睛,狐狸一樣的笑着:“我走了,新年快樂。”轉身離去。
沈凝青看着睿兒的小肉手攥着那把刀,沉默。
睿兒若是要,他肯定不能不給,可睿兒小,哪裡知道自己需要學什麼,他能看出來,卻偏偏沒注意到,司徒翼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呢?
本來好好的年三十随着幾個人的出現變得沉重無比,前廳的氣壓低的吓人。
夜晚堂見氣氛不對,歎了口氣道:“不如晚宴咱們出去吃,我和青兒去乾坤殿定位置如何?”
夜母順着他的話開了口:“家裡準備了好些吃的,家吃吧,乾坤殿那樣的大地方現在訂年夜飯肯定訂不上了。”
夜晚堂扯出一抹笑道:“母親,王府已經不安全了,今日有人要殺青兒都敢打進王府,明日可就是半夜取我首級了。”
沈凝青踩他一腳:“說的什麼話。”
夜晚堂攬過沈凝青,拍了拍他的腰:“你們歇着,我和青兒一身臭味去洗個澡,完後我們去乾坤殿看看能不能訂上位置。嫂子你也帶着睿兒洗洗吧,他身上也濺到了血。”
睿兒從母親懷裡擡了頭:“我自己能洗。”
夜晚堂哈哈大笑:“我們睿兒是男子漢了,能自己洗了,那走,和二叔洗澡去,洗香了咱們去吃好吃的。”
幾人也終于的帶了些笑模樣。叫下人打好了熱水,沈凝青和夜晚堂先給睿兒洗了澡,換了衣服送到孫氏面前,孩子緊張的神經洗澡後終于放松了下來,一股倦意也随之而來,在孫氏懷裡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