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到了乾坤殿,家人們到了定好的天字号雅間,夜晚堂也貼心的讓跟來的侍從們在大廳散客的地方設了幾桌,也算是過個年。
夜晚堂定下的是天字号房間最厲害的一個房間,這房間平時都不對外,據說一般都是乾坤殿殿主來查賬的時候才去的,不知怎麼今日就開了。乾坤殿的天字号房間隔音效果極好,每一間都有他們獨特的名字,這一件地段不錯,在三層的最邊上,周圍都沒人,東邊的窗戶剛好可以俯覽整座京城,由于夠高,還能看到遠處的皇宮大殿。
夜家基本上每年都來乾坤殿過年,可從來沒定過天字号的這間房,視角好,内飾也好,清新淡雅卻出處能透出新年的喜氣,門口大大的福字貼着說是出自殿主之手,屋子裡挂着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名人字畫。
睿兒先跑進了看着一屋子的漂亮裝飾,随時欣賞不來名人字畫,但也覺得賞心悅目,乖乖的站在旁邊,等待着長輩落座。
夜父大抵是見過世面,但也被這一屋子的字畫所吸引,不禁感歎:“原以為這乾坤殿的殿主不顯山露水的是與世無争,如今看來,此人絕非凡人啊,定有一番自己的功績。”
夜明皓接到:“能做出乾坤殿這麼大買賣的人怎可能是無名小輩,沒準人家就是不愛張揚,不願去暴露身份讓人羨慕。”
夜晚堂是真的不得欣賞着寫個畫,但看到内飾總覺得哪裡熟悉,想了想也沒想到,隻當是前幾年見過,沈凝青是最後進來的,象征性的看了看房間内飾,不做評價。
有感歎,就說明人生很精彩,有失落,就說明有期待,最怕的就是對日出日落不悲不喜,對四季更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是一種麻木,在過度的失望或極大的刺激後,對生活沒了盼頭,日日隻是等待着一場自己不能反抗的意外死亡。
還好,沈凝青還有個盼頭,夜晚堂。
他的生活依舊有冷有暖,有四季也有晴天。
乾坤殿上菜從來不整那些花裡胡哨的,上菜速度很快,一會就擺滿了一大桌子,各種菜色應接不暇,沈凝青有些不知道從何下嘴,一盤子白灼蝦倒是讓整桌人整整齊齊,夜父給夜母剝蝦,夜明皓給孫氏和睿兒剝蝦,夜晚堂給沈凝青剝蝦。
夜母也孫氏有些不好意思,掐這自己男人的大腿讓他們住手,開始各吃各的,男人們聊他們的話題,夜母和孫氏專注于照顧睿兒,夜晚堂突然道:“年三十,父親,大哥,不如我們開壇子風雪釀如何,好久沒喝怪想的。”
夜母和孫氏齊聲道:“不許喝酒。”
夜父也饞這口,搓搓手:“夫人,年三十就讓我盡興如何?”
夜母搖搖頭:“青兒喝嗎?青兒可以,喝了暖暖身子,你們幾個大火爐喝什麼喝。”
沈凝青搖搖頭:“不喝。”而後笑着看向夜晚堂,給夜晚堂吓一激靈:“堂哥哥要喝啊,那就要一壇子吧。”敲了三下桌子,意為服務員進來,沈凝青笑着問道:“你們殿的風雪釀還有嗎?”
“回公子,沒了。”
沒了風雪釀,屋子裡的三個男人一下子洩了氣,拿起茶杯準備認命,看着夜晚堂落寞的眼神,沈凝青到底還是有些心疼,看了那服務員一眼:“風雪釀雖是沒了,你們在這裡還有沒有什麼溫和一些的酒?”
“回公子,還有百花釀。”那人畢恭畢敬。
夜晚堂歎了口氣搖搖頭:“那沒勁,酒就是要烈的好,不烈喝着沒勁。”對那人擺擺手:“罷了罷了,上一壺玫瑰花露,再來三罐子椰奶。”
沈凝青眯了眯眼,一會,茶水便送了上來,夜晚堂笑嘻嘻的說:“這乾坤殿的椰奶其實也是一絕,聽聞是接壤允布國的那幾城每日送來的椰子,現砸成的奶汁,嘗嘗。”三罐子,一罐子給孫氏,一罐子給夜母,還有一罐子給了睿兒,兩人喝了頻頻點頭稱好,睿兒喝的更是開心,小陶罐子裡白色的奶汁濺到臉上都沒在意。
沈凝青在旁邊一口一口的吃着青菜和夜晚堂給夾的幾口肉,:“我說青兒啊,你為什麼隻吃菜啊,想出家嗎?”夜晚堂賤兮兮的湊過來問道。
沈凝青沒說話,夜晚堂夾起一隻鴿子腿:“記得青兒之前說愛吃乾坤殿的脆皮乳鴿,我跟你說啊,這脆皮乳鴿若是沾着點他們這裡秘制的辣椒油才好吃呢,嘗嘗?”
沈凝青夾起來,他不喜辣味,隻愛甜,但看着上面薄薄的一層辣椒油,很是誘人,一口咬下去,那辣味浸潤口腔,辣但是不嗆,其中還混合這一點麻麻的感覺,味道很是不錯。
夜晚堂見他吃的開心,拿了個杯子倒上一杯玫瑰花露:“解辣,不然晚上會不舒服的。”
玫瑰花露的清甜浸潤口腔,壓下了方才的辣味,甜滋滋的味道混着花香回蕩在心理,舒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