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聲打破平靜,季海早立刻将手機貼在耳邊,佯裝通話,快步走出訓練室。
然而,她剛準備離開,轉角處傳來甯溪晚與淩醫生的交談聲。
倉促間,她閃身躲進隔壁空置的訓練室裡,後背貼在冰涼的門闆上,心跳聲在耳畔擂鼓般轟鳴。
就在她輕舒一口氣時,隔壁驟然響起甯明雪尖銳的聲音:“你還來幹什麼?讓我自生自滅就好了啊!”
緊接着是壓抑地哽咽,“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個大陸妹是怎麼羞辱我的!”
甯明雪對王姨的态度已算是惡劣,此刻對甯溪晚的怨恨可以說是過猶不及。
透過門縫,季海早瞥見甯溪晚蹲在輪椅前,身影顯得格外單薄。
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就見甯明雪突然舉起紙杯,杯裡的水劈頭蓋臉地澆在甯溪晚頭頂。
季海早的手瞬間握住門把手,正要推門進去,卻不知王姨何處出現在身後。
裹着紗布的手掌緊緊攥住她的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現在不能進去。”
“為什麼?”季海早不明所以,有些氣急地說道:“惹她的是我,我進去讓她沖我發火就是了,總不能這麼欺負人!”
“那孩子心裡對她姐姐有怨,”王姨無奈地歎息一聲,“你貿然進去,明雪隻會變本加厲,把氣撒在晚晚身上。”
季海早攥緊拳頭,最終洩了氣:“王姨,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姨卻一把拉住她,滄桑的臉上滿是感激:“今天多虧你救了明雪,等我叫晚晚出來謝你。”
“不用了王姨!”季海早話還沒說完,王姨已快步走進訓練室裡。
透過門縫,她看到王姨在甯溪晚耳邊低語,後者轉身的瞬間,季海早猛地轉身,踩着急促的腳步聲,朝着康複中心大門狂奔而去。
甯溪晚瞥見門邊人影一閃而過,濕漉漉的發絲順着指縫滴下水珠。
她将擦水的毛巾随意搭在椅子靠背上,走到門外,隻看到空蕩蕩的走廊。
追到康複中心大門時,電梯數字正在逐層向下落去。
她折返訓練室時,淩醫生正專注地為甯明雪調整治療儀器。
“王姨,那人應是走了……”她重新拿起毛巾,擦着還未幹的頭發,“你記下她的名字和電話了嗎?”
正在協助治療的王姨搖搖頭,黑白交錯的頭發随着動作輕顫:“沒來得及問。”
“走了就走了,還找她幹嘛!”甯明雪别過臉,語氣裡都是不耐。
淩醫生忽然插話:“你們不認識她嗎?可是她知道小甯小姐以前是舞者。”
這句話讓甯溪晚指尖一頓。她想起王姨描述的模樣:利落的短發,淺灰T恤配運動褲,斜挎着粉色小包。
與午間從警校離開的季海早穿得一模一樣。
“淩醫生,前台需要登記人員,你記得那人叫什麼嗎?”
“姓季,叫季海早。”
得了肯定的答複,甯溪晚拿出手機,指尖輕觸屏幕,正準備給季海早發信息,卻忽然想到對方的手機正在警校的抽屜裡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