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了白天時鄭晚意緊抓着她撕心裂肺哭泣的樣子,如果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不見了,鄭晚意是否也會那樣傷心呢?
虞香香想着想着眼圈就不由得紅了起來。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離開,最起碼要陪伴鄭晚意考上大學再說!
……
淋浴噴頭的冷水将鄭晚意從頭到尾淋了個透徹,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滾燙的臉稍微降下溫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想到自己洗完澡後就能跟虞香香躺在一起睡覺就激動個不停。
她擔心自己身上有不幹淨的地方,愣是在洗澡的時候愣是用浴球在自己身體上打磨了好幾遍。可是就當她用毛巾搓背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背後那幾道疤痕……
鄭晚意的後背有幾道猙獰的傷疤,那都是她以前的養父母對她施暴造成的。她在渴望着父母親情的時候對養父母格外順從,這也導緻了她形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手的性格。
但這些也僅限于十歲之前。
之後她懂得了文字,看了許多書籍,她不再渴望那虛無缥缈的親情,所以她學會了反抗。父母帶給她的隻有傷害與疤痕,如果不反抗她丢掉的可能就是性命,所以那個時候她學會了發瘋,每次父母想要虐待她的時候,她便像不要命似的拿起菜刀與他們互砍起來。
她什麼都沒有,隻有這賤命一條。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在鬧過幾次後她的養父母竟然也會畏懼她的瘋狂,于是他們便不再像從前那般對鄭晚意動辄打罵了。隻是他們在鄭晚意身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傷痕。
鄭晚意直到現在還覺得背後的疤痕在隐隐作痛,她洗完澡後便用浴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她很害怕自己背後猙獰的疤痕會吓到虞香香。
就當她懷着忐忑的心情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了虞香香正在脫衣服。鄭晚意見狀臉頰一下泛起了紅暈,她連忙回避眼神,“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虞香香聽到她的聲音後才停下了扒衣服的動作,虞香香的上衣還挂在她的胳膊上,不過她像沒事人一樣笑着對鄭晚意說道:“沒關系啊,我們都是女孩子,這有什麼的?對了,晚意你睡覺穿睡衣嗎,我看着我們的體形差不多,你去我卧室裡櫃子裡看看有沒有你能穿的。”
鄭晚意聽到這話後有些羞怯地點了點頭:“嗯嗯,好……”
她剛才好像看到了虞香香穿着的米色花邊内衣了。虞香香的胸前好像有顆紅痣……她剛才躲開的視線太急了些,所以她也沒有看得很清楚,這怎麼辦呢?
鄭晚意在找衣服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着虞香香胸前的那顆紅痣,她好像再看看。她心不在焉地在虞香香的衣櫃裡拿了一件看起來比較寬松的藕粉色純棉睡裙。睡裙上還帶着淡淡玫瑰香氣,這種香味跟虞香香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鄭晚意拿起那件衣服的時候忍不住放在臉上狠狠地吸嗅了一下。
這一刻她仿佛又感覺到了虞香香在擁抱她。
真好啊,什麼時候她能夠将虞香香擁着入懷呢?
……
虞香香洗完澡後穿着睡衣走進了卧室,她一進來就看到鄭晚意闆闆正正地坐在床邊。虞香香見狀微蹙了一下眉,“晚意,你在等我嗎?”
鄭晚意看到虞香香進來後就像等待自己丈夫的妻子一般十分激動地從床上站起來,她上前看着虞香香,“嗯嗯,我在等你一起睡。”
虞香香剛擦完的濕漉漉的頭發還一縷一縷地捶在額前,“我還以為你睡了呢,如果你要跟我一起睡覺的話恐怕要等一會兒了,我要吹一下頭發。”
鄭晚意此刻離她非常近,近到都能夠看到虞香香平滑面龐上那些細小的絨毛。她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虞香香下巴上的那顆針尖大小的紅痣。
虞香香的每一顆痣都那麼會長,就好像天生能勾引人似的。
鄭晚意臉頰泛起薄紅,“正好我也沒有事,要不然我幫你吹頭發吧?”
虞香香似乎察覺到了鄭晚意眼中的害羞,她不好拂了鄭晚意的好意,于是笑着點頭,“好啊!”
……
“嗡嗡——”吹風機零碎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鄭晚意有些粗糙的指尖抓起了虞香香那柔軟烏黑的發絲。虞香香不僅人長得可愛又漂亮就連頭發也如絲綢般柔軟順滑,可是當她看到自己披在雙肩的幹枯發黃的頭發就不禁開始敏感自卑起來。
虞香香是個多麼如珠似玉的人啊,像她這種人真的能染指這種寶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