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聞言立馬松開周錦昭的腰,他下車摘下頭盔,原本暈乎乎的腦袋被冷風直面一吹立馬清醒許多。
他将頭盔遞給周錦昭,這才發現周錦昭臉色被凍得發白。
白玉十分過意不去:“錦昭,一路上挺冷的吧。早知道不麻煩你送我了。”周六在家睡個懶覺多舒服。
不然白玉還想找誰?
周錦昭下意識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心裡深處隐隐有點不舒服。
他揚起嘴角,露出個看似很乖巧的笑容:“你對我這麼好,我自然也要對你好。”
“嫂子,那輛就是你要坐的公交車吧。”周錦昭眼力極好,他指了一下不遠處剛拐過拐角的車,彎了彎唇角又問道,“嫂子,你幾點下班?到時候我來接你。”
“不用不用,那樣還要麻煩你再跑一趟。”白玉連忙擺擺手,“錦昭你在家學習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個人順路載我回去。”
“嫂子,你跟我就别這麼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周錦昭笑容很無害,“冬天天又冷還黑得早,碰到人不容易。而且萬一那人是壞人怎麼辦?防人之心不可無。”
幾句話的功夫,公交車已經到站,“唰”一聲車門打開,等在路邊的人陸陸續續上車。
白玉一想覺得周錦昭說得對。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今天培訓班裡有活動,我下午要五點下班,太麻煩你了錦昭。”
“我知道了。”周錦昭笑笑,沖他點點頭,“快上車吧。”
“好。”白玉趕在最後登上了公交車,幸好車内人不多,他坐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剛好能看見周錦昭。
白玉小學生一樣沖他揮揮手告别。
公交車合上車門啟動,朝市裡面駛去。
周錦昭雖然穿的是羽絨服,但在這樣寒冷的冬天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一路上他已經被刺骨寒風吹透,連手也凍得僵硬。
他并不着急回去,反而盯着遠去的公交車,眉頭微微皺起。
周錦昭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白玉在家裡對他處處關心,一副很親近的樣子,當他隻是想接送白玉上下班,白玉态度卻這樣疏離客氣,拒絕了他好幾次。
周錦昭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白玉壓根沒對他有多真心,那一切隻不過是礙于嫂子對小叔子的照顧。他這番舉動是為了避嫌。
白玉根本不願意跟他有多餘的接觸。
想到這兒,周錦昭的臉色陰沉起來。
白玉絲毫不知道周錦昭思緒跑偏到哪裡。
他坐在公交車上,懷裡抱着裝了書本的包,眼看着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一邊看着窗外經過的景色,一邊心裡不由得漸漸緊張起來。
搖搖晃晃一個小時左右後,白玉下車又步行了幾百米,終于到達原野閱讀中心。
原野閱讀中心在一家商業樓的二層,一層是其他一些門店。
白玉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松了一口氣,幸好來得及,沒有遲到。
來到二樓,前台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看見他後熱情地打招呼:“白老師好!”
“你好,小陳。”白玉拘束地說道,他找出原主的記憶來到老師們的員工室。
二樓很大,有兩百多平。這裡除了閱讀課還有書法畫畫課,書法和畫畫各兩個老師。閱讀課原本有一個老師,後來回老家做生意辭職了。白玉就是這時過來求職的。
得知他的特殊情況後,因為他之前是個經驗豐富的小學老師,老闆還是允許他過來周六日兼職。
薪資比起其他全班的老師自然少一些。白玉對此倒是很知足,這點錢雖然不多,但也夠他生活了。
辦公室還有一個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閑衣褲。
見到白玉後,男人立馬站起身,臉上露出明朗的笑容:“白老師來了,好久不見。”
語氣隐隐透露着熟絡。
這聲音有些熟悉。
白玉回想了一下,想起這男人應該就是前些天跟他通過話的賀栎新。
從原主的記憶得知,原來賀栎新不僅是教書法的老師,他還是這裡的老闆。賀栎新畢業之後就和朋友一起合夥開了這家培訓機構,他是主要負責人。
“賀老師好。”白玉沖他幾分生分地笑了笑,然後找到自己位置坐了下去,把書從包裡面掏出來。
賀栎新知道白玉一直是個羞澀内向的性子,因此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他盯着白玉,總覺得大半個月沒見好像變得更漂亮了,一舉一動都要更加吸引人。
賀栎新搖了搖頭,把自己這些想法驅趕,“白老師,關于元宵節的講課你準備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