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
這句話來得猝不及防,程清剛睡醒,頭腦仍發懵,聞言迷迷糊糊應了聲。
“啊?”
聲音啞得不像話。
昨夜嗓子幾乎未曾停歇,叫了半宿,此刻喉嚨發幹,痛意隐約。
“不舒服就少說話。”
江槐展露貼心模樣,程清卻氣到想錘她。
也不看看自己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的。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
程清就這樣堅持不懈地用破鑼嗓子說話。
“沒什麼。”
江槐卻因為害羞,不肯再說第二次。
程清不滿極了。
想起身,無奈身子赤裸着,腰肢又酸軟,實在是無力。
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響聲,程清撇了撇嘴,不滿道。
“餓死了。”
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才發現,都快十二點了。
“你剛醒?”
狐疑地看了眼神智清醒的江槐,程清問道。
“沒,八點醒的。”
“八點就醒你現在還躺床上?!”
程清怒斥對方這種賴床偷懶的行為。
“舍不得你。”
江槐抱緊她,兩具赤裸的身子貼在一起,以親密至極的姿态,朝對方訴說愛意。
“你最近有點奇怪哦~”
“越來越會說情話,難不成是去報班進修了?”
大夏天的,這樣貼在一起,最初因為肌膚光滑是很舒适,久了卻會冒汗,顯得有些黏膩。
程清掙了掙,想退離,結果卻被江槐察覺,收力,将她緊緊锢在懷中。
“都是真心話。”
心裡高興,面上卻不顯,程清推了推她。
“起床了。”
“嗯。”
嘴上答應,卻始終沒有行動。
“你是打算餓死我嗎?”
聞言江槐終于有了反應,起身下床。
因為自己的睡衣褲皆沾上了一些“不明液體”,所以不僅是程清,江槐昨夜也是裸睡。
此刻赤着身子,去到衣櫃前取衣物,程清手撐下巴,色眯眯地盯着她曲線玲珑的背臀看,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欣賞。
“年輕就是好啊。”
即将成為“三旬老人”的程清感歎道。
“哪裡好?”
江槐佯裝不解。
“體力好?”
程清想歪了,回憶起昨夜瘋狂,種種癡纏,腿莫名有些軟,耳根不受控地紅了。
壞心眼。
程清在心裡罵她。
卻是老老實實地接過對方遞來的衣物,準備換上。
好不容易撐起身,卻又跌落回床。
靠。
腰好酸。
惡狠狠地瞪了江槐一眼,結果對方視而不見裝無辜。
“我給你揉揉?”
程清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江槐坐于床沿,為她按摩。
舒服。
爽利感從腰腹傳到了四肢百骸,程清放松脊背,情不自禁地發出幾聲可愛的悶哼。
“怎麼樣?”
語氣些許得意。
程清微訝。
“你學過?”
江槐大方承認。
“是啊,不過并不精通,隻是略懂皮毛。”
“怎麼感覺你什麼都會?”
“或許吧,泛而不深。”
江槐涉獵确實極廣。
“按摩又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剛進話劇院的時候,無論是闆體态還是練武打,都相當于要蛻一層皮,才開始,我就受不住了,同門師姐見我每夜都在哀嚎,實在是看不下去,就在某天晚上主動找到我,來給我按摩。”
同門師姐?
喲,還挺享受。
程清皮笑肉不笑地開口。
“想必這個同門師姐跟你關系很好咯?”
江槐怎麼可能聽不出她話裡的陰陽怪氣,無奈道。
“人家已經結婚了,兩口子恩愛着呢。”
“那又怎樣?”
程清不滿地理所當然。
“我跟你說,就是她們這些直女,最沒邊界感了,萬一看你好欺負偷摸占便宜怎麼辦?”
“比如說色向膽邊生,借按摩之便揩你的油。”
越說越離譜。
“好了,不會的。”
江槐和這位師姐認識挺久了,對她的人品很放心,對方平日裡完全把自己當親妹妹來看待,決計不會做這種事。
“你維護她?”
江槐:……
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程清卻硬是要曲解。
戀愛中的女人,完全不講道理。
“按好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江槐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
果然,一聽見吃的,程清眼睛都亮了。
“現在太晚了,做飯做菜有點浪費時間,我們吃火鍋吧!”
程清興緻勃勃地建議道。
江槐自然不忍拂她的興緻。
是程清最愛吃的牛肉火鍋。
家裡食材基本齊全,可惜缺了幾樣對方最愛吃的菜,江槐換鞋,準備出去一趟。
既然要吃,就要吃盡興,斷然沒有委屈女朋友的道理。
江槐打算去小區裡的超市采購。
程清欲言又止。
其實是可以讓工作人員配送的,但手牽手一起去買菜,好像也不失為種樂趣。
“你等等我。”
程清也跟着來到玄關處,換好鞋,跟江槐一起出了門。
結果對方憂心忡忡。
“不用戴口罩嗎,萬一你被認出來怎麼辦?”
“不用,住在這個小區裡的人非富即貴,明星更是一抓一大把,工作人員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決計不會影響住戶的私人生活。”
江槐笑笑,放下心來,任由對方牽着,慢悠悠往目的地晃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來和程清聊天和攀關系的人。
好多都眼熟,但江槐叫不出名字。
客套幾句,好不容易送走,程清回頭,望見江槐在發呆,笑道。
“臉盲症又發作了?”
“嗯。”
“你這樣的,身處娛樂圈,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迹。”
是褒還是貶?
江槐沒聽出來。
就當對方是在誇自己了。
又遇到熟人,這次,卻是江槐的熟人。
“小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