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千代閨蜜兩人一個雙目炯炯一個狂打哈欠，在咖啡店正在直播德國區的bltv的屏幕不遠處坐着，屏幕上正進行到潔世一和兩位世界級前鋒剛入場就西班牙得一分的精彩的部分，咖啡店的門口的風鈴忽然響起，伴随着店員“歡迎光臨”的招呼聲，一個熟悉的黑框眼鏡妹帶着黑色的挎包跑了進來，迫不及待地坐到她之前的位置上，離千代閨蜜不過五米。

不是吧，怎麼又是這個女人！

千代暗自頭疼，閨蜜已經睡得滑到桌子上不省人事了，黑框妹鬼鬼祟祟從黑挎包裡掏什麼東西，忽然警覺地一擡眼，和千代眼對眼。

黑框妹眼鏡後的雙眼像是無神的黑洞。

“啊……抱歉，我隻是随便看看。”千代先招架不住，雙手舉起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黑框妹推了推眼鏡，拘謹地擺擺手笑了笑，她推眼鏡這個動作千代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屏幕上殺得正火熱，諾埃爾和拉比尼奧又一次對上了，這次拉比尼奧身後還跟着兩個西班牙的友軍，是1v3，而諾埃爾帶球向着球門跑，直直地面向他們三人沖來。

彈幕也打得火熱，你站拉比尼奧我站諾埃爾吵得滿地雞毛，還有幾個冒出頭悄悄說諾埃爾對潔世一有點點特殊，真的好好嗑——

嗑個屁，我哥恨不得把諾埃爾供起來，就算諾埃爾脫光了扔我哥面前我哥都會雙手合十表示這麼美妙的肌肉不愧是我的主，然後給諾埃爾裹上毯子再放回神龛上。千代無奈地想。

巨星入場的時間在諾埃爾進了那一球後就用盡了，兩個教練打得有來有回算是平局，但是能在這三分鐘内隐隐感受到諾埃爾是在更高一層的，看她哥亮得能當球場上燈泡的雙眼就知道了。

諾埃爾一滴汗都沒掉，和滿場跑得大汗淋漓的其他球員形成鮮明對比，他施施然下了場，對在替補席自閉的國神說：“起來，國神煉介，和我交換。”

國神擡起頭，諾埃爾還記得做教練的工作：“親眼見到我的行動之後，能成為參考嗎？敗者複活來的複制人。”

他說得無波無瀾，卻炸的彈幕“？”不斷，沒等彈幕平息下來，諾埃爾又看向潔世一，坦然地說：“你們明白吧，潔世一，國神煉介，對你們2人來說下一球就是最後的機會了。替代品，要多少有多少——想要活下去，就用‘數值’證明自己。”

确實如此，三分制的球場，現在是2-2，哪個隊伍先進一球就能拿下勝利，進球的那個家夥也能用自己的進球數據證明自己的有上場的資格。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局面下，她哥和國神在某種意義上是競争對手。

啊，男人，比賽，輸赢，愛恨，過去，追憶。

淦，怎麼她說話越來像閨蜜了。

千代無感情地打了個哈欠，看見她哥去關心國神問“複制人”是怎麼回事，國神陰着臉問知道了有什麼用。

傻男人，肯定是為了正義的足球啊。

她哥大仁大義：“……為了赢過你啊，敗者複活戰到底發生了什麼？”

國神沉默了一下，聲音低沉，說這個敗者複活戰是隻有獲得與諾埃爾 諾阿相同的身體能力的唯一一人才能殘存下來的競争。

彈幕和她哥都懵了，一時間大家都隻會發：“什麼意思？”“怎麼回事？”

總之是繪心個變态想要從身體上打造接近第一前鋒的人，就造了個地獄，殺到就剩一個人。

……但是是讓你打造身體能力，不是讓你造個陰暗逼啊！

你難道覺得觀衆會好這口嗎！

國神不想太多解釋，抗拒地恨道：“已經夠了吧，不如說反正在這支隊伍裡，沒有球會傳給你這人啊，潔——比起要赢過我，擔心一下自己怎麼樣，一步登天的英雄啊。”

好吧，還不太陰暗，這國神就把那張臉煉得陰暗了，還是忍不住關心一下她哥……倒不如說，對于她哥靠着一球一步登天，國神又是記恨，又是忍不住關心。

她哥閉上眼，“但是，還遠遠達不到諾阿的水平啊……”沒等國神再諷刺什麼，她哥又以牙還牙，“像你這樣的人，少來講這些，劣化的複制英雄。”

兩人分散走開，去了各自的位置。

鏡頭頗具戲劇性地閃到了她哥的前妻臉上，前妻吹了個口哨，看不出喜怒：“關系真好呢。”

……這前妻的前妻既視感太強了，都不知道他這樣子是和她哥關系穩定的不屑，還是就是簡單的酸。

千代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掉了。

黑框妹在旁邊驚豔地哇一聲，兩顆眼珠子在黑框後熠熠生輝，然後她手一甩，随手抓出個作業本，就要拿起筆幹什麼——

等一等！作業本！

千代頭一轉，驚訝地看向那個封面上印着他們學校校徽的作業本，再一看黑框妹，終于記起黑框妹是誰。

是年級第一啊！

隔壁班那個，期末考比第二名足足高了五十分的學習天才，每天早上來教室甚至比老師還要早，上課凡是她質疑的知識點老師眼都不眨就聽她的，她班主任恨不得抱着她的卷子睡覺——據說考試前借上她一根筆戴在身上就能提高十分，用她的筆答卷能提高二十分，穿上她的校服再用她的筆答卷能讓馬上要因為低分補習的人起死回生，讓成績平平無奇的人腳踩命題組拳打閱卷老師，最高能比上次考試提升五十分！

她的強大，讓最堅強的直男都能放下矜持，日夜朝拜隻為考試那天能穿上她的校服裙子。

年級第一，集迷信與傳聞于一身的女子，關于她的迷信操作能再寫一個校園怪談。

如今她就坐在咖啡廳，拿着她戰無不勝的筆，和有幸承恩的作業本，離千代不過五米。

然後千代發現她喜歡陰暗逼和金Tony與她哥的cp。

考神啊！你瞎了眼！這兩對cp你推的受他妹都不認可啊！

千代是怎麼發現的？

打開的作業本上畫滿了金Tony和她哥十天前的驚世一挑，挑下巴，還有陰暗逼陰暗的臉。

金tony的邪魅一笑如此刺眼，她哥嫌棄得恨不得剁掉金Tony的手的樣子也很符合事實，但是！

考神！當時在場的其他人呢！都死了嗎！為什麼隻有一個陰暗逼在他們兩個的不遠處一臉殺氣？

那是因為足球運動産生的殺氣啊！

等等，因為足球運動産生的殺氣好像也很不合理。

你們就踢個足球啊！大哥們！不要搞得好像他綠了你老婆一樣！把殺氣收一收我們和諧比賽不行嗎！

不要畫得好像陰暗逼是曾經和老婆琴瑟和鳴的窮苦鄉下人，但是不慎落入法網，出獄以後眼看老婆和一個Tony眉來眼去的綠帽男啊！

千代盯了黑框妹很久，久到黑框妹已經用那雙無神的眼珠子從她的臉看到閨蜜的臉了。

然後黑框妹眨了眨眼，表情緩和下來，好像是認出了她們這兩個無名之輩，自然地開始翻找自己的黑色帆布包，從裡面随意地翻出兩三本書。

千代把自己在人家本子上的眼珠子扒下來，轉去看黑框妹拿出的東西。

是作業！全部寫完的！年級第一的！寒假作業！

不，不對啊，考神姐姐，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就看看你的本子……

看見千代迷茫的神情，年級第一歪了歪頭，又要把作業往回收。

千代猛地一晃。

“不！請不要收回去！我太需要了，謝謝你！無私的年級第一。”千代趕緊喊，奔上前去，接過黑框妹的作業，“謝謝您，還有三天就開學了，我正需要！”

黑框妹矜持地點點頭，用溫和的聲音說：“沒關系，開學後記得去我們班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