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你下藥,為某些人成就好事後,又過了幾天。
有一天晚上紫毛妹喊你來,和你吩咐了事。
你要趁着u-20首發選拔結束,這幾天大家夥搞“最終合宿”沒比賽,去采訪一下前幾天桃色事故的當事人白毛紫毛和潔哥。
紫毛妹談到這裡的時候一臉困惑,“真是奇怪,昨天我看你們監獄的監控,看見我哥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特别好……走路走着走着還蹦兩下,我直覺是上次那個事故的原因,”她說着揉揉眉心,不免抱怨,“你怎麼就這麼不成事,我哥身上的男男關系被你這一搞,我隻能在外面又雇了一個公關團隊,以免後面有記者亂寫……這記者亂寫,可就一寫一個準。”
你讪讪地笑,紫毛妹沒注意到你有點歪斜的嘴角,自顧自說:“做公關很重要,當事人到底要搞什麼鬼也很重要,掐萌芽得趁早,所以我要你給我搞懂,和我表哥牽扯這麼深的兩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還有,那個潔世一和我表哥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要查清楚。”
你偷摸揉揉自己的臉,把表情擺正,給紫毛妹演示了一下:“您看這樣行不行,你好,我是《新京報》的記者,想問一件事,關于你是怎麼看禦影玲王先生的?回答應不少于500字。”
紫毛妹嫌棄:“日本怎麼會有《新京報》。”
你于是換了個說法:“我是《新東京報》的記者,來和我說說你對禦影玲王先生的看法吧!”
此時,潔哥坐在你面前的長椅上休息,拿一塊深藍色的毛巾擦汗,聞言笑了出來:“你又在角色扮演什麼,去和蜂樂玩這個啊。”
你嘻嘻笑道:“告訴我吧潔哥,我真的很好奇!”
你和潔哥的關系其實算是不錯的,雖然沒有像蜂樂陪着潔哥過一次二次選拔,也沒有真的在球場上和潔哥組過隊或者面對面打過,但是潔哥這人很和善随和,與你做了朋友,還願意分出來時間陪你說會兒話,他也知道你家窮,沒嫌棄過你進來踢球就是為了不擇手段搞錢的夢想。
潔哥讓你晚上去他常去的錄像室和他聊,于是你現在轉而去尋白毛,白毛正悶悶不樂坐在長椅上發呆,見你來了,頭也不回打招呼:“哦,好。”
你看潔哥離你們很遠,于是順手拿起自己的水杯假裝在喝水,和白毛說:“你不好奇我和潔哥說什麼?”
白毛無所謂:“你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沒意義。”
你笑道:“你就不好奇我怎麼搞到的藥嗎?”
“和我無關。”
因此你才讨厭和白毛說話,你們都知道對方知道,但是白毛就是不好好說,非要打啞謎,嘴巴和加密了一樣。
于是你隻能自己對着空蕩蕩的水杯,漠然地說:“我猜潔哥在和玲王交往,要不然你那天不會急着搞事。”
白毛“嗯”了一聲。
你舉起監獄統一制式的杯子晃了晃,杯子上有你自己畫的記号,隻是一個簡單的“你”,你看了一會兒,又說:“我是那天忽然發現的……潔哥晚上那麼晚了,去錄像室看錄像複盤,沒什麼問題,但是他帶了水杯,幾步遠還有玲王跟着……他要和什麼人一邊看錄像一邊聊天,怕口幹才專門帶了水杯,我怕我想錯,還摸過去聽了,我沒有想錯。”
你和白毛一起看向空蕩蕩的監獄天花闆,還有白得吓人的照燈,你冷漠地總結:“白老闆,他們濃情蜜意,情比金堅,那你就要被扔下了。”
白毛輕輕眨了眨眼,忽然說:“你好煩。”
“是你好麻煩。”
【八】
晚上你去了潔哥的錄像室,潔哥見你來了放下手裡的遙控器和你打招呼,和你說:“晚上好,坐這裡吧。”
你坐在潔哥身邊,推推潔哥,臉上帶着笑:“潔哥,你真不夠意思,談了還瞞着我們,要不是我過來問你你都不告訴我!”
潔哥拍拍你的肩膀,笑着和你說:“你和凪天天走那麼近都沒說露餡,謝謝你了啊。”
你于是趁機問:“潔哥,我嘴嚴,但是我是真的好奇心重啊,怎麼潔哥你就和玲王在一起了?我還迷糊着,以為你們要球場上肉搏呢,你們就背着我在錄像室暗通款曲了!”
潔哥撓撓頭,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于是隻能撿着最近的說:“啊……是這樣的,昨天玲王和我告白了,我也不讨厭他,就同意了。”
你更加好奇了,一闆一眼和潔哥分析,問:“潔哥,隻是不讨厭是不能在一起的,你肯定有點喜歡才會答應啊,所以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潔哥涉及到分析就變得不那麼拘謹了,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和你說:“首先,我之前是沒想過和同性在一起的。”
你點點頭:“這我也不會想。”
潔哥于是繼續條分縷析地說,“應該說……我欣賞玲王的為人,他家境好,但是内心善良,還有點孩子氣,感覺很精神,也有趣,和他能聊很多東西……應該說,玲王除去足球也會是閃閃發光的人,一會兒像太陽一樣自信,一會兒又會露出小狗一樣的可愛表情……”潔哥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硬着頭皮把自己的話說完了,“很難不喜歡這樣的人吧。”
你心想,完球蛋,潔哥這陷得估計比紫毛對白毛陷得還深。
紫毛這人其實這麼好嗎?可能是你沒多和紫毛交流?
畢竟你見紫毛的大部分時候紫毛都在和白老闆上演恩愛兩決絕大型雞同鴨講舞台劇,讓你看得大呼過瘾連夜寫新聞稿,題目就叫“堂堂貴公子の扭曲愛”……紫毛妹沒猜錯,你要是最後搞不到什麼大錢,就隻能無奈退求其次放出這種桃色新聞掙點小錢。
可能這就是潔哥的獨到之處?看誰都能看出個優點然後一頓認可。
啊,潔哥,真是有一雙慧眼。
你和紫毛的關系好起來得是這段時間u-20首發選拔,紫毛不知道悟出了什麼,忽然橫掃怨氣做回自己,和人能說點話不至于三句話離不開白老闆,你才能乘着潔哥的東風偶爾和紫毛來上幾句……這樣說,紫毛和潔哥這事其實早有端倪,不過你那幾天被比賽操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不小心忽視了啊!
潔哥這邊陷進去就算了,紫毛那邊是怎麼回事,潔哥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讓他上趕着對潔哥表白——不會潔哥隻是正常地面對了他吧……就是那種,很正常的和善和肯定……
真是合理……說真的要不是潔哥是個男的不是你的性取向,你每天在這累到腦袋瓜都嗡嗡嗡的傻逼監獄,也想和潔哥在一起然後每天貼潔哥身上感受心靈spa。
正常的潔哥,和不沾白老闆于是變得正常的紫毛,兩人在這不正常到鬧鬼的傻逼監獄,發現了彼此“正常”的可貴,兩人都是懂得如何愛人和如何被愛的正常人,都能給出正向的愛的反饋,而正向反饋又是壓抑的環境裡,内心最不可缺少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