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筷的手愣了愣,她詫異的順着勺子收回的方向看過去。
“…你多吃點。”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他語氣有些生硬的開口說道,手裡的勺子卻仍穩穩的舀起兩個馄饨繼續放到她的碗中。
她愣愣看着自己碗中的馄饨由原先有些空蕩蕩的六個變成了均勻的八個又變成了有些擁擠的十個,而他的碗中馄饨則由剛剛的十分擁擠開始變得有點擁擠。
她很少有這樣的體驗,一是因為她很少有和人共餐的時候,二是因為在這個食物已經不珍貴的年代,給别人夾菜是飯桌上一件比較讓人讨厭的事情了。而最重要的是,會做這樣親昵暖心事情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熱汽熏得她眼睛發脹,她忙伸手蓋住自己的碗,阻止他的動作,“夠了夠了,我平時都是吃這麼多的,吃太多睡覺不舒服。”怕他不相信,她忙按着茶幾站起身,幾步走到廚房把鐵鍋端過來,傾斜給他看,“你看,鍋裡還有不少呢!”
宋定山看了眼鍋裡浮蕩蕩的馄饨,相信了她的話,沒再動作。
張小雅幹脆從紙抽裡抽了兩張紙币墊到地上,把鍋放在上面,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看他端起碗豪邁的喝了一口湯,用筷子夾起一個馄饨送到嘴裡,她忙緊張的看着他。
“很好吃。”不知道是他太敏銳還是她的目光太專注,他飛快吃完一個馄饨給了她一個想要的答案。
張小雅見他表情真實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雖然是血緣上的親人,但到底并不熟悉,而且又似乎都不是十分擅長聊天的性子,又或者是有太多想聊卻又不知道一時之間該從哪聊起,所以沒有人再說話,于是安靜下來的客廳隻有輕輕的喝湯和咀嚼聲,氣氛一時之間略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