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漢宮前,雪尚未融,倫敦街道上卻已有春天的光影。
星野櫻身穿淺灰色風衣,頭發束成低馬尾,手裡拎着一隻精緻的提琴盒,站在一間玻璃櫥窗前,安靜地望着櫥窗中那件月白色的長裙。
她的氣色明顯比來時更好了,眼神裡恢複了光彩。
醫生說她的恢複超出預期,再過兩周就能安排聲帶重建手術。
但她仍未完全開口說話。
她在等。
等一個信号,等一個來自心裡的聲音。
——等自己“真正想唱”的那一刻。
她走進街角廣場,坐在噴泉邊,拉開提琴盒。
倫敦街頭的空氣清冷又幹淨。
她閉上眼,輕輕将弓拉過琴弦。
旋律從指尖流瀉,是一首安靜的英國古典小曲。
她并未招攬觀衆,卻很快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優雅、克制、透着一點若有似無的悲傷,像初雪落在英倫舊城。
—
“這旋律……好像在哪裡聽過。”
人群中,一位穿着黑色風衣、圍着高領圍巾的青年悄然停步。
他五官英俊,瞳色偏淺,一頭略帶灰調的金發藏在帽檐下,神情難以揣測。
他站在人群外看着那女孩,一動不動。
直到她收弓起身,将琴收回盒中。
“真是迷人的技巧。”
她一怔,擡頭。
那青年已走近,神情随和,語氣帶着英式禮貌。
“我在旁邊聽了快十分鐘,你拉琴的時候像在說話。”
星野櫻沒有回應。
她微微一笑,禮貌地點頭示意。
“日本人嗎?”他換成日語。
她又點點頭。
“一個人?”
這次她沒有回答,而是抱緊琴盒,似要離開。
青年也不強求,隻笑道:“抱歉打擾你。我隻是太喜歡這首旋律了。”
他掏出一張紙條,寫下一行字:“如果哪天你願意開口說話,希望我們能再見。”
他把紙條折好,輕放在提琴盒上,然後轉身離去。
那紙條上隻寫了一個名字。
降谷零
——安室透。
她站在原地,望着紙條,眉頭輕輕一動。
這個名字她記得,似曾在哪本情報資料中看到過。
但她沒有拆穿。
他也沒有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