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認真開發新甜點？”

手機那頭傳來熟悉的語氣——略顯浮躁又帶笑意。

“嗯？”小櫻咬着筆杆，擡眼看了看時間，“啊，陣平學長？”

“你還記得我不是隻在警局用炸彈的人啊。”松田陣平半開玩笑，“是我太有存在感？還是你腦袋裡還留着我說過的‘試吃’請求？”

“呃……是你上次說你不喜歡太甜的馬卡龍。”她眨眨眼，認真補充，“我記得。”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随即笑出聲來。

“你啊，還真是認真得可怕。”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疑惑道。

“……這樣會讓人誤會的，小櫻小姐。”他語氣突然低了下來，“你知道你說話的方式，有多讓人心動嗎？”

“诶？”小櫻差點被筆杆噎住。

“我在你開的甜點店外面。”松田陣平淡淡地說，“出來吃個飯吧。順便帶我去試吃新口味。”

“啊……好、好的。”她僵硬地點頭，心裡卻已經開始不安——

不是害怕見面，而是害怕自己的不知所措。

她明明……沒有那種感情，卻又不懂怎麼讓對方不受傷地知難而退。

夜晚，東京塔下的小餐館燈火通明。

小櫻換上了深藍色收腰風衣，腳下是一雙低跟靴。妝容幹淨，頭發梳成溫柔的側麻花辮。

松田陣平倚着餐廳門口，第一眼看到她就揚起眉。

“你這打扮……像是要約會的。”

“不是，是晚餐。”她低頭避開視線。

“那我把它當約會。”他笑着推門而入，動作潇灑。

餐桌上，話題從甜點、警察生活聊到最近熱門的綜藝。

松田陣平沒有像過去那樣刻意帶刺，卻不時在話語間夾雜一句：

“你身邊那個紅頭發的男人……最近很忙？”

“啊，你說秀一嗎？他還好。”

“那你們吵架了？”

“……沒有啦。”她偏頭，“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今天看起來有點……心神不甯。”他靠近了一點，低聲笑說，“還是因為我坐在你對面？”

小櫻立刻把水杯端起來，“我、我隻是最近太忙了啦。”

松田沒有再逼問，隻是靠在椅背上望着她。

“你是個很厲害的人，小櫻。”

“可惜的是，像你這樣的人，總會招惹不該出現的心動。”

“……”她不知道怎麼接話。

“但我不會讓你困擾。”他突然笑得溫柔，“你隻要記得，有人是真心欣賞你，不求回應就好。”

她擡頭，望進他眼中，眼神坦率，卻讓她更慌。

她不是沒被喜歡過。

但她第一次知道——面對喜歡自己的人時，自己的“無感”竟然會如此殘酷。

餐後，她站在路邊，想打車離開，卻被另一道熟悉的車燈擋住。

“你不是說晚點回家？”副駕駛車窗降下，露出南野秀一的臉，神色淡淡。

“啊，秀一……”小櫻怔住，視線下意識瞥向身邊的松田。

“她吃飽了。”松田陣平雙手插袋，笑容潇灑，“你可以接回去親親抱抱。”

南野秀一目光一冷：“不勞你費心。”

“我哪有費心？”松田聳肩，“隻是她太容易讓人喜歡了。”

小櫻慌忙拉開車門：“我、我先回去了！謝謝陣平學長！”

車門一關，她終于松了口氣。

“你很緊張。”南野秀一邊啟動車子，邊語氣低沉。

“是有點……”她扭頭看向窗外，“我不知道怎麼拒絕那種好意，又不想傷害别人……”

“你不需要拒絕。”

“……哈？”

“你隻要站在我身邊就夠了。”他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你的态度，會讓我有勇氣讓他們都知難而退。”

她望着他安靜俊朗的側臉，突然像被陽光燙了一下心口。

是啊，她從來沒有在誰面前，覺得“可以不說話也不會被誤解”。

“秀一。”

“嗯？”

“我……隻會因為你而心跳。”

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