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就是結婚……然後一起生活……”
“再之後,就是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你起床的樣子。”
“……你不要想太遠啦!”
“我隻是在預習幸福。”
夜晚,米花町一家居酒屋二樓包間。
木質拉門隔絕了外頭喧嚣,包間内卻熱鬧非凡。
“喂喂——這杯我可敬咱們‘準新郎’南野秀一一杯!!”桑原和真一邊舉着啤酒,一邊沖着對面的人咧嘴大笑。
“少廢話,你根本是想找借口喝。”飛影冷冷掃他一眼。
“哎呀,難得兄弟訂婚了嘛,飛影你也别那麼冷冰冰的。”
“哼。”
“話說回來——”浦飯幽助咬着串燒肉,“南野你真行啊,一臉冷靜還搞浪漫求婚?連我都被你那場面給吓一跳。”
“不是說你以前是冷淡系高嶺之花嗎?”小閻王趴在桌上,一臉八卦,“結果小櫻一出現,你寵得跟化掉一樣。”
“……她值得。”南野秀一坐在最靠窗的位置,手邊酒杯未動,語氣卻溫和堅定。
“嗚哇。”幽助故作誇張,“你這口吻太成熟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哪天敢對瑩子講這種話再來酸我。”秀一淡笑。
“……咳咳。”幽助立刻低頭喝酒。
“不過說真的。”桑原湊過來,小聲問,“你那個……‘身份’的事,她知道嗎?”
“身份?”小閻王湊熱鬧,“你說妖狐那件事?”
飛影突然道:“她見過你變身的模樣嗎?”
氣氛瞬間安靜了一瞬。
“……沒有。”南野秀一淡淡回答,指尖輕敲酒杯,“她現在還沒準備好接受那一面的我。”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瞞着她?”飛影眼神一沉。
“我沒有瞞。”秀一語氣平靜如常,“隻是,還沒有告訴她而已。”
“你這說法跟沒講有什麼區别?”
“她遲早會知道。”南野秀一擡眸,眼中一如既往堅定,“隻是,我想讓她先接受現在的我,那個在她身邊、會給她擦奶油、會哄她笑、在她發燒時握住她手的人。”
他頓了頓,又輕聲道:
“而不是……用‘非人’的身份吓她退後。”
“你怕她害怕?”幽助問。
“不。”秀一看着手中的酒,“我是怕她覺得自己不夠特别,才會被我選中。”
衆人一時沉默。
這話——隻有真正珍惜一段感情的人,才說得出來。
“……啧。”飛影撇頭,不語。
桑原搓搓鼻子,嘴裡咕哝:“真是……太認真了吧你。”
“我問你哦。”幽助靠近他,一臉壞笑,“如果哪天她突然撞見你妖狐狀态在陽台曬月光……”
“……她可能會拿掃把趕我出門。”南野秀一居然也笑了。
“哈哈哈哈哈!!!”
“小櫻的掃把很快哦!”小閻王跟着爆笑。
“說真的。”飛影忽然又低聲開口,“你能控制住你那副樣子嗎?”
“你是說——妖氣?”秀一眼神一動。
“我能。”他頓了頓,“但如果哪天……她被卷進更深的事情,我就必須放棄隐藏。”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誰也沒說話。
沉默之中,小閻王輕拍桌子,打破氣氛:“不過說到底——你真的一點都沒想過去告訴她你是妖怪?”
“有。”南野秀一淡聲回答,“我甚至準備好了她可能害怕、可能不信任、甚至可能離開的所有可能性。”
“……那你為什麼還不說?”
“因為我還在争取,讓她先明白一件事。”
“——不管我是什麼,她對我來說,永遠都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