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南野公寓·傍晚。
暮色降臨,公寓門鈴響起。
“叮咚——”
星野櫻正圍着圍裙在廚房處理香草烤雞,聞聲立刻摘下手套朝玄關走去。
門開的一瞬,一位穿着低調卻氣質溫雅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微微一笑,神情帶着些許拘謹地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我是羽田秀吉。”
“我猜到了。”小櫻微笑點頭,“歡迎,六冠王先生。”
“欸?你……知道?”
“當然知道。”她向旁邊一讓,“畢竟你讓由美姐翻垃圾的故事,現在全東京警視廳都聽說了。”
羽田秀吉:“……”
“不過,”小櫻笑眯眯地補充,“你願意登門道謝,說明你還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所以你才肯開門讓我進來嗎?”羽田微微自嘲地笑。
“不,是因為我老公在家。”她轉頭一喚,“秀一——來見見傳說中的‘棋王男友’。”
—
南野秀一從書房緩步而出,身穿家居灰衫,紅發未綁,整個人氣質儒雅卻透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疏離。
兩位氣質全然不同的男子在客廳中對上視線——
一個是棋盤上能洞悉百步的冷靜智将;
一個是商場與靈界中皆運籌帷幄的腹黑狐狸。
空氣裡沒有火藥味,卻有一瞬間的安靜拉鋸。
南野秀一走近,伸手,眼神淡淡:“我是她的丈夫,南野秀一。”
羽田秀吉微笑,穩穩握住:“羽田秀吉,多謝夫人日前協助。”
小櫻看着兩人握手,挑眉輕笑:“怎麼有種見家長的感覺?”
“确實有種很熟悉的壓力感。”羽田回道,松開手,“你比我想象中更年輕,也更……像守門人。”
南野秀一輕笑:“你是說‘看起來很難通過的門’?”
“是。”羽田坦率地說,“我總覺得你不止在看人,也在判斷值不值得親近。”
“你說對了一半。”南野秀一淡淡道,“我隻是,對靠近我太太的人格外敏感。”
氣氛一靜,随即兩人同時笑了。
“不過你不是來向我道謝的吧?”南野秀一轉頭給小櫻倒茶,“她才是你要見的人。”
“确實。”羽田秀吉看向小櫻,神情帶着誠意,“謝謝你在那天幫由美找回那封信——雖然我當時因為比賽失敗一時退縮,但……我并沒有放棄那個決定。”
“我懂。”小櫻輕啜一口茶,淡淡道,“男人在決定要不要一輩子托付給一個人時,總會比外表更謹慎。”
“你會願意當時那封信被打開嗎?”她看着他。
羽田想了想,輕輕搖頭:“不願意。因為我希望由美在聽見我親口說出時,是最美的一刻。”
“……那你現在的打算是?”南野秀一慢條斯理地問。
羽田輕吸一口氣:“我會重新求婚,站在她面前,直接說出口。用我作為‘羽田秀吉’的身份,不是棋王,也不是公衆人物——隻是她的戀人。”
小櫻聞言點頭,眨眼問:“那你打算怎麼辦?拿玫瑰?擺蠟燭?還是……現場對局求婚?”
羽田:“……”
南野秀一笑:“你給他參考的都是電視劇橋段。”
小櫻一臉認真:“我隻是覺得,由美姐那麼生猛可愛,如果你不隆重點,她可能會直接搶你台詞。”
羽田笑出聲:“我會記得。”
“不過話說回來,”他望向南野秀一,“你能娶到小櫻小姐……我真是理解了‘什麼叫天時地利人和’。”
“我娶她,不靠時地。”南野秀一握住小櫻的手,神色柔和卻堅定,“是靠——她也剛好愛我。”
小櫻輕笑,輕輕握回。
—
臨走前,羽田秀吉站在玄關換鞋,轉頭看向小櫻:“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
“我能不能……邀請你出席我的求婚現場?以朋友的身份,陪她來?”
“我?”小櫻指了指自己,“這不太好吧——我可是偶像哎。”
“你也是‘讓她找到信封的人’。”
南野秀一淡聲補一句:“你讓她陪由美姐去見你,我會跟着。”
羽田笑着點頭:“那我就安心了。”
—
門關上,屋内恢複寂靜。
小櫻靠在沙發上輕歎:“你剛才,是不是氣場全開壓他了?”
南野秀一一手攬過她:“你是我老婆,我當然得立場堅定。”
“可你表現得還是挺溫和的。”
“對朋友,當然溫和。”
“那你吃醋的時候呢?”
“會更親。”他吻上她的耳尖,低聲道,“親到他都不敢再想你一句。”
—
窗外燈火閃爍,東京夜色平靜如海。而他們的生活,就像這場會面,不炫技,卻用一杯茶、一句話,真摯交心。
而愛情,是彼此身邊都有這樣一個人:
一個說得出口的人;
一個不怕宣告主權的人;
一個,把你當全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