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毛利小五郎舉杯緻意,“請放心交給我們。”
小櫻優雅地坐在一側,舉止自然得體,微笑溫和。身穿白色長裙的她在燈光下幾乎如同畫中人,安靜傾聽,卻細緻地觀察每一個人的神色與互動。
而南野秀一,坐在她身旁,眼神則一直在捕捉現場的每一處細節——
從女傭不經意對山賀誠一的目光,到理紗夾菜時山賀看向她左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時的一瞬收斂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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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賀先生。”小櫻突然開口,語氣溫和,“聽說您是從英國回來的留學生?”
“是的,我在倫敦待了五年。”他微笑回應,姿态溫文,“修讀金融學,目前在東京一家海外投資公司擔任項目主管。”
“金融嗎?那你一定很擅長資産管理吧?”
“略懂一二。”他輕笑,眼神沉穩。
“那請問——”小櫻傾身,語氣依舊輕快,“你會如何處理有沖突财産來源的審計賬目?尤其是公司資金被錯誤分配後又突然補足的情況下?”
山賀誠一微頓,随即露出自信微笑:“這問題太專業了,不過通常會通過海外對沖資産先進行預留,然後再洗淨分類。”
小櫻點點頭,笑容沒變:“原來如此。”
她側頭看向南野秀一:“聽起來像是準備好的答案。”
“很像。”秀一低聲回應,眼神卻始終不離山賀誠一。
就在此時,理紗突然起身去取東西,傭人順手替她收起桌邊的餐巾。而小櫻注意到,山賀誠一在理紗轉身時,迅速地拿走了她的銀湯匙,壓在自己餐巾下。
“……你看到了嗎?”小櫻在秀一耳邊輕聲道。
“嗯。”秀一聲音極輕,“他拿錯餐具不是偶然。銀器表面,有時能照出藏不住的事。”
小五郎咬着叉子低聲:“什麼餐具?我隻看見魚排。”
“那是懷疑的鑰匙。”秀一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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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衆人暫時被引往客廳。
南野秀一假意在走廊透氣,小櫻則在傭人帶領下“參觀收藏室”。
當他們再次彙合時,秀一已将山賀使用過的銀湯匙交給目暮警官。
“這勺子上,有一層極細的指紋膜層。”他平靜地說,“理紗小姐的戒指從未取下,那枚銀器上的接觸位置正對應她左手——但她本人卻說她沒有用過那把勺子。”
“什麼意思?”目暮睜大眼。
“山賀在理紗離席時,偷偷将她的勺子拿走、換成自己的。他不想讓那枚銀器被發現。因為——”
“上面有毒。”小櫻接話,目光冰冷。
衆人一驚。
秀一點頭:“不緻命,但長期攝取會造成肌肉麻痹。是一種緩慢型下毒方式,适用于長期接觸者。”
“你是說——山賀想毒害他的未婚妻?”小五郎失聲。
“而且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小櫻緩緩開口,“理紗小姐最近出現疲憊、嗜睡、消化變差的症狀,她以為是婚禮準備壓力大,但其實是……”
“他故意讓她在飯後服用‘營養粉’。”秀一冷靜道,“裡面含有微量毒素。”
目暮當場下令:“立刻拘捕山賀誠一!并查驗廚房與她服用的所有食品!”
山賀誠一臉色劇變,起身欲逃,卻被現場保镖制服。
而理紗聽聞真相時,站在門邊,臉色蒼白如紙,卻沒有哭,隻是握着自己無名指的手輕輕顫抖。
“……謝謝你們。”她低聲說,轉向小櫻,“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真的嫁給一個要我的命的人。”
小櫻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沒關系。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重新相信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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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程車上】
小櫻靠在南野秀一肩上,歎了口氣。
“人心真的比案件複雜多了。”
“但也正因為複雜,才需要有人站出來守住真相。”
她擡頭看他,笑了:“你今天真的像福爾摩斯。”
“那你呢?”
“……我就當可愛的太太華生好了。”
他側頭吻她發頂:“不,你是唯一能和我并肩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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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落幕。
在每一場看似平靜的宴會之下,都可能藏着名為野心的刀刃。
而她始終知道,無論面前多少陰影,隻要他在,他們就能并肩走到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