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家後院不大,卻被志保利女士打理得非常有生活氣息。
一棵老櫻花樹伫立在木質圍欄邊,夜色下枝影斑駁。小巧的白石小徑蜿蜒通向庭院深處,鋪着木質平台的回廊上擺着兩張竹椅與一盞小燈。
星野櫻披着一件淡色開襟針織外套,端着兩杯溫熱牛奶走出庭院。
南野秀一已坐在院邊的椅子上,一如既往地挺拔安靜。
“你又偷跑出來吹風。”她輕聲笑道,将牛奶遞給他。
“想等你出來。”
“我剛洗完澡。”她坐到他身邊,“媽媽已經睡了,弟弟也回房間了……這裡好安靜。”
“你累了嗎?”
“不累。”她靠在他肩上,低頭看他手心輕輕轉動的牛奶杯,“反而好像……一整天都沉在幸福裡,心還飄着。”
“我也是。”他淡淡地說,“很久沒回老家,這次是真的‘回家’的感覺。”
“因為我在?”
“因為你在,而且你也被他們當作‘家人’了。”
小櫻垂下眼眸,抿唇笑了。
“其實……我今天也很緊張。媽媽對我太好了,我總覺得自己哪裡做得不夠。”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他偏過頭看她,聲音柔得像夜風,“你讓我的母親安心,讓我安穩,這就是我這輩子能遇到最好的事。”
“可是我……”
“你做菜、你打掃、你會在我病倒的時候徹夜不睡,還會擔心我的身體比擔心自己多。”他說得很慢,像一筆一劃地寫下心事,“你比我想象中更堅強,也比我想象中,更适合當我的家。”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我是‘家’?”
“從你第一次叫我‘老公’的時候。”
她笑了一下,把頭輕輕靠在他頸側。
“那你呢?”
“嗯?”
“你也已經是我唯一想回去的地方了。”
他側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輕聲說:
“我會在你身邊,讓你每一次回頭都知道,你不是一個人。”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靠在一起,看着夜空中寂靜閃爍的星星,彼此什麼都沒說,但仿佛說了很多。
—
翌日清晨,陽光灑進南野家餐廳時,桌上已飄着飯香。
南野志保利一早就起床準備了早餐:味噌湯、烤魚、溫泉蛋、白飯、還有親手腌制的小菜和水果拼盤。
“早上好。”小櫻揉着眼睛走出來,頭發還有點蓬,穿着家居服的樣子說不出的乖巧。
“早。”志保利笑着遞來一杯熱茶,“昨晚睡得好嗎?”
“很香,謝謝媽媽。”她接過茶,小聲說。
“我看你眼角還有點紅,是不是昨晚偷哭?”
“我哪有!”她臉一紅。